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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陽縣風聲鶴唳,氣氛極為緊張。

但時間過去了一個多月,吳敢毫無動靜,所有的居民都放鬆了警惕,沈文瑞也暗自放心,認為吳敢終究沒有攻打縣城的膽量。但沈文瑞還是絲毫不敢放鬆,嚴令典史宋海濤帶領弓手盤查城門進出人等,日夜警惕。

十二月初四巳時正,當陽縣城北門。

守著北門的二十多個弓兵昨夜巡視城牆後,便開了一個夜局,一夜下來,當然幾家歡樂幾家愁。高曉松昨日手氣差,輸了不少,紅著雙眼,一副萎靡不振的樣子。旁邊的弓手碰了碰他,說道:“今天輪到你開城門了,巳時正了,趕緊了,別又讓宋典史罵。”

高曉松拖著幾乎有點虛脫的身體,慢慢站起來,罵道:“今天又有一天睡不了覺了,***吳敢到底來還不是來?折騰得老子夠累的。”說完,與另外一個弓手慢慢爬上城樓,往外面看去。只見城門外的人又多又吵,正是等著進城的老百姓。有的挑著小菜擔子,盤算著今天能賣多少錢,賣的錢能買多少糧食。有的趕著車,車裡是什麼也不知道,車的前面總有一頭牲畜,牲畜站在人群中間,時不時的發出一陣嘶吼聲。有的還抱著一隻雞,有的提著幾個梨……各色人等均焦急的等待著城門開啟。

高曉松二人拿掉抵門的粗木,有拔掉門栓,城門吱吱呀呀的慢慢開啟。城門的吱呀聲猶如催人衝鋒的鼓聲,所有人等都不約而同的向城門擠來。高曉松罵道:“都不要著急,***,要你彆著急,擠什麼擠?一個一個來!”

一時之間,在高曉松二人的注視下,擔子、雞等等貨物魚貫而入。不多時,幾頭騾子拉著五輛大車咕嚕咕嚕的往城門而來,正準備進去,高曉松連忙喝道:“停!檢查!”五輛大車連忙停下,從車中跳下一個漢子,陪著笑說道:“軍爺,五車糧食,給陳記米鋪送去的。”

高曉松才不管給誰送去的,拿起長矛作勢就要往麻袋上捅去。漢子連忙攔住高曉松的手,從口袋裡摸出三兩左右的碎銀子,說道:“軍爺,好歹行個好,都是糧食,戳穿了就會漏掉的,我就賠大了。這是小人的一點敬意,給軍爺打幾壺酒喝。”

高曉松接過銀子,放在手裡顛了顛,臉上露出滿意的笑容,另外一個弓手也滿意,不住的點頭。高曉松說道:“量你也是良民,進吧!”

漢子感激不盡,帶著五大車糧食往陳記米鋪而去。進入米鋪便關緊大門,一行五十多人便趕緊卸下糧食,赫然從車底部抽出刀槍等物。原來這五十多人除了趕車的十人外,都偽裝成進城的老百姓,之前便進了城。

那漢子便是張仁,幾年的土匪生涯已經讓他多了狠戾之氣。張仁眼見眾人將武器抬入房中,方吩咐道:“都放下,兄弟們好好休息,晚上幹活!”

眾人一聽,便紛紛擾擾的各自找地方或依或靠,三五成群的嘰嘰喳喳。張仁見狀,忍不住低聲怒道:“都給我閉口!嚼什麼蛆!”眾人方慢慢的住口,投向張仁的目光中便帶有不滿。眾人也僅僅用目光表示不滿,畢竟張仁的武勇眾所周知,而且還是大頭領的表弟。張仁無奈,只好嘆了口氣,進入屋中,拿出他那把長槍,默默的擦拭,這是他的習慣,或者說是跟著林德文之後形成的習慣。

當初在虎渡口巡檢司,臨戰之前,兄弟們都習慣於檢查自己兵器的狀態,按照林德文的說法,兵器就是身體的一部分,一個不慎,在殺敵時就會丟了自己的性命。林德文絕對禁止弓兵臨戰之前喧譁,也禁止任何與戰陣無關的事情。他說,臨戰之前適度的緊張能夠讓人爆發出更大的衝勁,而三五成群的聊天只會讓自己放鬆警惕,臨戰時無法集中精力。張仁跟著林德文的幾次戰鬥中深刻體會到此言有理,跟隨吳敢後,也保持著這個習慣。

作為吳敢的表弟,加上他本身武勇,戰陣之中也能保持鎮定和謹慎,這在土匪中難能可貴,所以吳敢放心的讓他充當了一個大頭目,手下有三百號人。最初,張仁按照自己的習慣帶領著三百號人,令行禁止,稍有違抗他的命令,便嚴加處置。但土匪一貫散漫,紛紛要求脫離張仁的隊伍。按照土匪的思維:老子活不下去了才當土匪,當了土匪就應該快活,如果這也不能做,那也不能做,每天還要訓練,老子還當球的土匪。

吳敢見張仁如此,也尋思著將自己的隊伍建成精銳,便處理過幾個帶頭鬧事的土匪,但不久就出現了成群的土匪逃離,嚴重影響了吳敢的掌控能力,只好勸解張仁放棄這種做法。本來,如果吳敢狠下心來,按照張仁的方法練兵,手下的土匪可能會變少,但肯定作戰能力更強。奈何吳敢胸無大志,覺得目前的生活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