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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6部分

不和,難免要多打聽些動靜,何況四房、五房相鄰,許多動靜都能夠聽到的。”

皇后冷笑了一聲,到底沒有再糾纏這些問題,道:“那麼唐緣在朝上說,他有任慎之居心叵測的證據,卻不知道這證據是什麼?”

太子輕咳了一下,看了眼長子,延昌郡王上前道:“皇祖母,孫兒查得,前年年末時,任慎之曾因故為林鶴望及相好青樓女子所傷,事後竟是忍氣吞聲!”

“這算什麼居心叵測?”皇后看了他一眼,冷然道。

“皇祖母,以任慎之其時所倚之勢,決計不必畏懼林鶴望,卻不敢聲張,分明心裡有鬼。”延昌郡王恭敬的道,“可見此人早已知道自己的身世,卻一直隱而不報——當年皇祖父赦免齊王子孫的旨意,一度風傳天下,此人豈能不知?從前人在江南且不說,他在長安都住了兩年了,若非此番孫兒揭發,卻還故作懵懂不知,自然是有異心,不肯洩露身份!”

皇后淡淡的道:“本宮倒覺得這任慎之很好,雖然有姨母兄弟可依,卻不願意仗勢欺人!他這麼忍了,也不過吃點小虧罷了,男子自當如此心胸開闊!”皇后邊說邊打量著延昌郡王。

延昌郡王的臉色頓時蒼白,隨即整個人都微微發抖——

他如何聽不出來皇后這番話根本就是在說他?仗勢欺人……延昌郡王想不承認也沒辦法,紀陽長公主是怎麼偏心寧搖碧的,太子就是怎麼偏心他,問題是,太子無法像長公主那麼隨心所欲。他要爭取和擔負的也比寧搖碧更多,而且寧搖碧沒有另外一個看他不順眼、地位又還在長公主之上的長輩……

所以,寧搖碧落下一個仗勢欺人的印象無所謂,而他……這樣一個印象,卻在大部分人面前,將他本身的才幹掩去——延昌郡王,朝野對他的印象,大抵都是四個字:太子愛子。

皇后這番話,便是再一次承認了這四個字,這四個字的意思是:沒有太子,他什麼都不是。按著皇后的意思,他就這麼讓了真定郡王,也不過吃點小虧,而他如今與真定郡王爭著位,當然就是心胸不夠開闊——總而言之是他不好。

太子再次開口圓場,語氣裡帶進了懇求:“母后,寶奴這麼想,也是擔心父皇和母后。母后請想,若無寶奴提出此人身世淵源,他以榜眼之名入了翰林苑,又有遊若珩、時斕等故舊照拂,還是雍城侯世子的表舅子,何愁不能平步青雲?往後入主中樞都未必沒有可能!屆時無人提防他,一旦近了父皇母后的身,做出喪心病狂之事,豈非後悔莫及?再者一旦他入仕,位高之後被揭發出來,時相、雍城侯等人莫不受到牽累,亦是傷了父皇與母后的心。”

到底是太子,這番話說得皇后也默了一默,才道:“你們認為朝臣會相信這樣的說辭?”

太子一愣,正待說話,內殿中忽然走出一名侍者,躬身道:“娘娘,陛下傳太子單獨入內說話。”

聞言,延昌郡王露出一絲緊張——淳于皇后是明擺著打壓為難他了,卻不知道聖人會不會一樣這麼對太子?而且太子走了,自己單獨面對皇后,這……

第一百六十二章 帝后失望

之前鹹平帝說是到內殿休憩,但太子進去後,卻見鹹平帝並未臥榻,而是在西窗下的榻几上擺著棋子,太子偷眼望去,卻覷不出帝心喜怒,只得謹慎的上前行禮:“父皇召見,未知有何吩咐?”

“你便這樣見不得鳳奴活下去?”鹹平帝慢慢擺弄著面前的棋局,緩聲道。

太子聞言,臉色煞白,眼中卻流露出深沉的悲哀之色:“父皇,兒臣何想膝下手足相殘?可鳳奴一再覬覦本不該屬於他的東西……”

“什麼叫做不該屬於他的東西?”鹹平帝冷笑了一聲,抬起頭來,看著太子道,“你自以為你是他的父親,所以你不屬意他為儲君,他就必須乖乖的聽話?那朕是你之君父,朕希望鳳奴成為皇太孫,你為何一而再、再而三的反對?!你是孝子?”

太子無言以對,半晌才黯然道:“父皇,兒臣如今只是想給寶奴尋一條生路!”

“生路嗎?”鹹平帝冷冷的看著他,“當年,齊王兵敗,仲崇聖退守東夷山,西域諸胡有異動,朕不得已放棄了強攻東夷的打算,命大軍還朝……仲崇聖這些齊王餘孽不足為患,真正的隱患在何處,朕以前是怎麼告訴你的?說!”

“……在於東夷山。”太子低下頭,彷彿回到自己垂髫之齡,侍立御案一側,聽著帝后教誨,輕聲道,“東夷山地處西域,易守難攻,仲崇聖一代驍將,然不足匹敵我泱泱大涼,惟慮其與西域諸胡勾結,亂我西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