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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9部分

今東夷山上已經開始收拾東西,預備迴歸長安。只不過我來之前求了聖人一件私事,要將先妻的骨灰葬回故鄉月氏,原本以為勸降要熬上些日子,可以趁著仲崇聖考慮的時候去辦,如今看來卻不能了。”

“君侯可是有什麼吩咐?”

“我的私事我自己去辦,但此地離月氏來回尚且要十數日,而且去月氏之後未必有此次的順利,恐怕這裡收拾好了,我也未必能夠趕上,總歸不能讓私事拖累公事。到時候,你們會先走,我設法追上。”雍城侯沉吟道,“我走之後,自是你們三個副使為尊。我擔心唐三會趁機行事,不過料想讓淳于十三郎藉著後族的身份去看住他,卻也無妨。但仲崇聖……”

唐慎之忙道:“我定然盯緊了他!”

“不,你盯不住他。”雍城侯意味深長的看了他一眼,道,“我會把蘇史那留下來坐鎮。”

唐慎之一驚:“君侯要留下蘇將軍?這……不太好罷?西域諸胡……”他雖然是新封的侯,可西行之前,也打聽了不少當年之事。對於雍城侯和月氏族的糾葛,卻也大致曉得。

“西域諸胡如何敢動我這大涼侯爵?”雍城侯一哂,道,“我叫你來,是要你看好了唐三!”

唐慎之沉吟,若是盯住仲崇聖……確實他也盯不住,可至少做起來方便些。但唐三……著實是有些為難了,論爵位他不如唐三,論宗室血脈唐三是正經的皇孫,他卻是叛王之後,而且這皇孫爭儲的事情……

好在雍城侯道:“不是讓你一個人看,我之前說了,唐三會讓淳于桑野盯好,但淳于為人鹵莽霸道,恐怕他們鬧成僵局……蘇史那未必會管這些,到時候還要你出面圓場。”

唐慎之鬆了口氣,道:“這是應該的。”

“既然如此,明日我便會說明此事,前往月氏。”雍城侯說完事情,便端茶送客。

送走唐慎之,他又先後單獨請了延昌郡王和淳于桑野來告知此事。

對淳于桑野自然是三言兩語叮囑過了便算,對延昌郡王則是這麼說的:“義榮侯溫文守禮,我倒不擔心他,只是淳于家的十三郎年少飛揚,跳脫了些,我走之後,恐怕難有人彈壓得住他。這卻交與郡王了。”

延昌郡王臉上頓時露出為難和怨色,淳于桑野一沒爵位二沒資歷,論理他一個郡王要彈壓此人很容易,可誰叫淳于桑野是皇后的孃家人?這次到西域來還是聖人親自點的!本來他就在祖父祖母跟前很沒臉了,要是再把祖母的孃家人得罪,還不知道會有什麼下場?

要是不得罪,淳于桑野當真弄出點兒什麼事情來,還不都算在他頭上?

然而正使一走,三位副使裡論爵位和年紀都是他最長。雍城侯不把淳于桑野託付給他反而是故意看他不起了。

延昌郡王只能按下怨意,道:“好。”

只是事情還沒完,雍城侯非常信任的要把仲崇聖也託他留意些——延昌郡王自然不敢給他打這個包票,一再強調自己年輕,建議要麼雍城侯這次別去月氏了,要麼……索性把蘇史那留下來負責?

兩人推來推去半晌,雍城侯才勉強答應把蘇史那留下,但也是從旁協助延昌郡王……

這就是把招降之後的事情全部壓在延昌郡王身上了。

唐緣心裡恨得緊——他知道真定郡王一派都在提防著他攪擾招降一事,如今仲崇聖投降得快,眼看大功在手,從上到下怕都不願意被他摘了果子,可為了防止太子給了他什麼殺手鐧——畢竟這父子兩個籌劃日久,雍城侯索性來了這麼一下!

所謂的要送妻子骨灰回月氏故鄉,申驪歌又不是新故之人,她都死了多少年了?雍城侯父子也沒提過這個事情!現在公幹著倒是忽然要跑去辦私事——這也太荒謬了!

雍城侯能力只能算中上,不能算多麼能幹厲害的人,但一向做事認真。之前時未寧要同行時,這位君侯都不太高興,更不要說鄭重的招降……他這個正使把上上下下一座山丟下獨自去埋他死了十幾年的髮妻了。

擺明了是才向長安稟告了一切順利,先把真定郡王一派的功勞給說明了,跟著把事情往他手裡一塞!這樣不出事的話,橫豎大頭功勞也是真定郡王這邊的,出了什麼事情呢,就都算到延昌郡王頭上,用這樣的法子,好讓他不敢有所動作!

對於雍城侯的打算,延昌郡王心裡清楚得很,怨恨之餘,卻暗暗冷笑——此番之事,是太子與他隱忍數年籌劃而成,若是這麼容易就被雍城侯將住,那太子也太過無用了些!

所以他雖然心裡極恨雍城侯,此刻卻還是恭敬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