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遺龍哼道:“如果我不肯說呢?”
白衣少年狠狠說道:“你不說,我一樣將你殺死!”
金遺龍冷笑道:“你殺死我,自己也別想活著出去,要知,你離開了我,就如瞎子一般,什麼也看不見,不悶死也得餓死!”
白衣少年聞聽此言,果然一怔。
他默想一下,毅然道:“管他餓不餓死,我還是要知道你所找尋的女人究竟是誰!”
金遺龍心想,你師父少林法虛大師與我有一掌之仇,我對你少林弟子而不加為難,已是莫大的委屈了,不想你卻狼心狗肺,乘我不備之際猝加暗算。好的,要耍花樣我並不是不會,大家走著瞧吧。
他故作憤容,回頭喝道:“她叫申微翠,你待如何!”
白衣少年兀自不知,道:“申微翠,何許人也?”
金遺龍道:“申姑娘是平蠻大將軍的千金,平蠻大將軍功名顯赫,不可一世,你應當有個耳聞才對。”
白衣少年道:“我不信!”
話沒說完,金遺龍已怒道:“不信就算了,你要怎樣便怎樣吧!”
白衣少年冷笑道:“待會若見了那姑娘,你可用這名字呼喚她,她若有回應,我才放你,否則你欺騙我,就如方才所言,必須斃命我指下才行!”
金遺龍怒目視他一眼,方要說話,已有一種“吱吱”斷木的怪聲傳來,他仔細一聽,那吱吱怪聲彷彿就在腳下,但俯身一瞧,卻不見有任何變動。他怔忡了一下,思想遠未停止,前面已霍然大開,露出一條寬廊來。
一股光線白頭頂射下,白衣少年登時有了自信,手指向前一伸,道:“走!”
金遺龍死穴被制,身不由己,便沉默不言,依照他的話走向寬廊。
白衣少年匆匆打量他的臉孔,只見他平板板的一張面孔,毫無血色,再者那馬鞋鼻,醜惡不堪,也是他所放心的。除了一雙精光閃閃的眸子尚有一點生氣外,其餘的簡直不像個人。
他甚感陌生,便冷笑問道:“朋友貴姓大名?”
金遺龍報以冷笑,道:“在下無名小卒,說出來有辱兄臺尊耳。”
白衣少年道:“朋友神華內斂,深藏不露,又有一對夜眼,豈會是江湖無名小卒?此言分明有意搪塞。”
金遺龍輕輕哼了一聲,懶得跟他說話。
他四周打量,只見寬廊兩壁,高可三丈,壁上花圖鳥案,人像獸畫,羅列盤錯,乍眼望去,全是一片花花綠綠的鮮豔色澤。
他很欣賞那些裸著上身的男人影象,這些人像姿勢各自不同,但都做著各種健美的姿勢,胸、臂、腰、腹等各處肌肉起伏,線條分明,顯得青春煥發,活躍有力,不禁暗道:“這畫畫的人一定是個頗有名望的畫匠。”
白衣少年沒有他那麼悠閒,他除找尋出路,並得監視金遺龍,他不安地東張西望,直到認為此處無人跡之時,才稍微放心。
忽地,不遠之處有一聲嘆息……
兩人聽到了,眉毛俱都一揚,心道:“女人!”
這次金遺龍不用白衣少年催促了,自動地加緊腳步向發聲之處行去。
只見壁口上突然露出一個大縫,縫口用手臂粗細的鐵條圍著,內面竟別有天地。
這凹人一丈多深的壁洞,陳設著四張椅子,一張木床,床上正有兩個千嬌百媚的少女,把嬌軀倚在壁上,深蹙著峨眉,幽幽嘆息著。
金遺龍立刻認出那左邊一位,身穿綠裳,腰繫繡花絲帶的絕代佳人正是心中惦念的申微翠姑娘。
另一位風眉瑤鼻,明眸皓齒的絕世美人他也認識,見面的霎那,他心頭陡地一震,暗地自語道:“你啊,羅燕霜……”
原來這絕世豔妹正是他初出江湖邂逅的少女羅燕霜姑娘,他為她傷心過,也為她哭過……
他內心十分感嘆,心想世界這麼大,為何偏偏要遇到冤家?
白衣少年眸中射出一股情焰,注視著羅姑娘,他道:“燕霜妹妹,你無恙麼?”
兩位麗姝同時欣喜地道:“你是打算來救我們的麼?”
白衣少年道:“正是,燕霜妹妹,愚兄特從千里趕來……”
羅燕霜十分感動,悠悠嘆道:“你沒有危險嗎?你不怕他們看到?”
白衣少年道:“我不怕他們,我心裡只惦念著你,怕你出了意外……”
申微翠姑娘的喜悅並沒有維持太久,她已想了,他是特從千里迢迢趕來救助人家的,當他倆問長道短,互慰互勉的時候,她不禁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