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大爺要走?”
風清揚怪道:“不走還住在這裡不成?”
侍者滿頭露水,摸不著頭腦,一時不知說什麼才好。那老者卻再也忍不住了。喝道:
“小友,你究竟鬧什麼玄虛?”
風清揚風狀,自己也鬧糊塗了,茫然道:“老先生,你這話何意?”
那老者道:“你不是為趙老三助拳的嗎,既已到此,又何必忙著要走?”
風清揚茫然道:“趙老三?哪個趙老三?我根本不認得。”
老者勃然變色,喝道:“你是故弄玄虛,還是消遣老夫?我約趙鶴在此評理,你騎了他的馬來,分明是代他出面。否則他視這匹‘紫雲蓋雪,如性命,焉肯借與你”
風清揚恍然間明白了一些,心中啼笑皆非,原來這馬的主人前來赴約,竟被自己劫了,這些人見自己乘這匹馬而來,均心生誤會,當下苦笑道:“老先生,在下委實不識得什麼趙鶴,這馬……這馬是半路拾得的。”說到這馬的來歷,他不禁面色微紅,言詞閃爍,自己心中也殊覺不大光明磊落。
老者諦視他良久,忽然仰天大笑,笑聲尖厲刺耳,有如夜梟,震得窗子嗡嗡作響。半晌,止住笑聲道:“小兄弟,你很好,很好,替我出了口惡氣,趙鶴那小子自命非凡,硬往臉上塗金,弄出個什麼飛天神魔的名頭,老子聽著就不舒服,偏生不買他的帳,小友你擺他一道,真是有膽有識,身手不凡,難怪我老人家一見就喜歡”
風清揚方待解釋幾句,忽聽“喀喇”一聲,兩扇窗子摹然飛起,分向風清揚和老者撞去,隨之一人如頭怪鳥般飛進,喝道:“偷馬小賊,哪裡走!”
風清揚一閃避開,那老者卻不甘示弱,一掌推出,“砰”地一聲,窗子反撞向飛撲進來的那人,那人立足未穩,見窗上所附掌力威猛,不敢小覷,摹地裡身子一浮,直升到空中,如頭蝙蝠似的,身法極盡美妙之能事。
風清揚大喝一聲:“好。”他是識貨的行家,見此人腰不挺、膝不彎,便一飄幾尺高,自己雖勉強也能作到,但要如他這般蕭酒飄逸,舉重若輕,卻也大難,凝神一瞧此人,心中不住價叫苦不迭,正是自己從馬上嚇倒的那位,想必便是老者口中所說的飛天神魔趙鶴了。
趙鶴待窗子從腳下飛過,急使“幹斤墜”落在地面,腳下纖塵不起,亦無聲響,顯見輕功已臻化境。風清揚又擊掌喝采,心中詫異道,西南一帶何時冒出這麼一位輕功高手來?
老者譏笑道:“小友,你毋須給他喝采,這小子也就是身法快些,打人不過逃命是有兩下子的,真刀實槍地幹麼,嘿嘿……”嘴角一歪,大有鄙夷不屑之意。
趙鶴臉都氣綠了,乾指憤然道:“白極煞星,你我的過節押後再算,竊馬小賊,通名受死。”
風清揚一聽大吃一驚,對老者道:“你就是白極煞星?”
老者見他愕然失措的樣子,大是得意,捂須道:“然也,正是老夫。”
“白極煞星乃西南道上頭一號人物,專幹打家劫舍,黑吃黑的沒本錢買賣,風清揚聽掌門師兄講武林逸事時說過,走膘的膘客,安窯立寨的山大王們發最毒的誓時便是以此人發誓,誰若是毀約讓他出門碰上白極煞星。但此人武功絕高,下毒手又毒,手下從未留過活口,是以雖名傳武林,卻無人識其真面。
風清揚手按劍柄,真沒想到適才自己竟請此人喝酒,此刻是否要為武林除此一害呢?是以趙鶴挑戰的話倒未聽進去,只考慮是不是馬上出劍一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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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煞星為友懲兇頑
風清揚心中游移未定,趙鶴早已怒不可遏,他生平從未栽過懲大的跟斗,而今竟著了後生小子的道,真是奇恥大辱。見風清揚面色漸趨凝重,手撫劍柄,大有一觸即發之勢。當下拔出背上的厚背單刀,一式“力劈華山”,進身遞招,呼呼生風,聲勢駭人。
風清揚以不光明的手段奪了他的馬,心中原本歉咎,然則一見此招,登時氣惱。其實不少門派的招術中都有這招“力劈華山”,不過取其形象,喻其威猛。與華山派並無關涉,可風清揚一見有人使出這種招數,不自覺的無明火起。哩的一聲,拔劍橫掃。
“鏘”的一聲,刀劍相交,厚重達四十餘廳的單刀卻被削去半截,趙鶴手中一輕,急急後躍、風清揚並不追擊,冷冷道:“換兵刃來,重行打過。”
趙鶴和白極煞星均訝然失色,瞧這柄黑黝黝毫不起眼的劍,竟是柄削鐵如泥的神兵利刃,兩人腦中同時電光一閃,齊聲叫道:“倚天寶劍。”不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