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恆宋恆宋恆!
錦瑟幾乎是被宋京濤遣送回寧王府的,用晚膳的時候心裡還一直念著宋恆的名字,恨不能將他千刀萬剮了,以消自己心頭之恨。
雖然是她先想著招惹他,可是他的回招也太狠了些。宋恆不好惹也就罷了,錦瑟就怕那青楚公主也是個不好惹的主,在這件事情上不會善罷甘休。
她這邊正味同嚼蠟的扒著碗裡的飯,外間忽傳通報:“王爺到——”
錦瑟被那拉長的聲音嚇了一跳,一口飯噎在喉中,上不來也下不去,嗆得滿面通紅,忙的去找水喝。等到她喝完水緩過勁,蘇黎已經站在屋子裡,臉色不豫的看著她。
錦瑟連忙朝著他笑:“王爺回來了,可曾用過晚膳沒有?綠荷,給王爺添副碗筷。”
“宋錦瑟。”蘇黎眸似寒星,聲音前所未有的冰冷,“本王不理你從前是怎樣過活,從今往後,你既是我寧王府中人,凡事就都得按著本王的規矩來,若你再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莫怪本王不給安定侯情面!”
錦瑟聽得一愣,還在想自己那些出格的事情中究竟哪件招到了他,卻又聽他道:“還有,青楚是本王唯一的胞妹,他ri你再敢如此戲弄她,本王定教你悔不當初。”
果真應了宋恆的話,錦瑟覺得很委屈。然而眼見著蘇黎轉身便離開了她的屋子,大有從今往後都不再踏入半步的架勢,她心裡又著實歡喜,連那絲委屈也忘記了,重新坐下來給自己添了一碗飯。
然而錦瑟萬沒有想到的是,自己竟大大低估了青楚“不好惹”的程度,也大大低估了這位公主驕縱任性的程度。
梅香不染冰心在(十二)
錦瑟沒有猜錯,自那日以後,蘇黎果真再沒有踏入她的園子一步,錦瑟不用再想盡方法應付他,日子自然過得樂不可支。
這一日,宋恆遣人給她送來一壺桂花蜜釀,香氣撲鼻。錦瑟自從上回誤飲長河落日,已經很久不敢碰酒,今日聞到那蜜釀的香氣,忍不住饞了起來,讓綠荷準備了幾樣小點心,來到花園之中飲酒賞花。
蜜釀實在香醇,錦瑟迫不及待的便連飲了三杯,剛想喚綠荷一起過來嚐嚐,卻見綠荷只是望著前方,長長的嘆了口氣:“又來了。”
錦瑟順著她的目光一看,果真是又來了。
其實她真的不關心蘇黎的日子究竟是怎樣過的,偏偏有人非要以為她其實很關心,時不時的就晃到她面前吐露一番。
禮卉嫋嫋娜娜的自遠處走近,今日倒是難得的向錦瑟行了禮:“王妃安好。”
錦瑟胡亂點了點頭:“側王妃不必多禮。”
禮卉果然不多禮,起身便徑直坐到了錦瑟對面的位置上,將擺在桌上的幾樣小吃打量了一番,順手拈了一塊糕點放進口中,隨即便皺緊了眉頭:“王妃成日裡就吃這些麼?真是難吃得緊。蓮兒,將昨兒王爺賞的金瓤如意糕取些來,既是好東西,也該給王妃嚐嚐才是。莫讓王妃覺得王爺冷落了她。”
錦瑟忍不住拿絹子掩了嘴,強忍住心頭的好笑,方道:“側王妃有心了,只是側王妃日日服侍王爺,自然勞苦功高,王爺賞的東西,我既無功,又豈敢領受。”
禮卉對這幾句話似乎很受用,輕輕哼笑了一聲:“說起來,王爺一連多日都宿在我那裡,王妃心裡不會埋怨王爺吧?怎麼說我也已經跟了王爺一年多,比之王妃剛進門,王爺難免要會偏心一些,王妃應該能理解王爺吧?”
錦瑟忙不迭的點頭:“自然,自然。更何況側王妃又是如此溫柔體貼,大方得體之人,哪裡是我這樣的粗鄙之人可比的。”
禮卉臉上的笑這才完全綻開來,微微昂了下巴道:“那是自然。”
綠荷已經有些憋不住了,忍不住將頭轉向一邊,深深的吸了口氣,卻突見管家匆忙而來,忙道:“胡管家,出什麼事了?”
胡管家朝錦瑟與禮卉行了禮,這才道:“宮裡傳來訊息,說皇后娘娘身子不好了,王爺的意思是,請王妃與側王妃進宮探視一番。”
錦瑟聽了,便知皇后娘娘必定是大不好了,心頭頓時有種說不出的滋味,很快便回園中換了裙衫,帶著綠荷進了宮。
錦瑟只在初進宮時見過皇后一回,依稀還記得那時皇后的模樣,可是等到進了翊坤宮,見到躺倒床榻上骨瘦如柴的人時,心裡忍不住一抽。不過短短几個月,這個一國之母竟然病到這步田地!
皇后已經沒多少意識了,聽到旁邊的宮女說寧王妃前來探視,只模模糊糊的應了一聲,便又暈了過去。一旁的宮女紅著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