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之現在侯爺昏迷不醒,夫人也是自身難保,你我的事就不會有任何人知道,等府裡解禁,我會想辦法離開,沒了我這個滿身汙點的娘,你就能安心做你侯府小姐。你大哥和爹爹從小對你一向疼愛,必定不會多為難你。”
蕭芷萱被她說得愣住,一時間忘了方才的怒火,顫聲問道:“娘,你要離開我嗎?”
蔡姨娘心中酸楚,想要伸手去抱她,蕭芷萱卻猛地後退一步,倔強地扭過頭去。蔡姨娘只得無奈地收回手,理了理鬢髮,道:“娘也捨不得你,但如果到了萬不得已之時,只有走為上策。不過走之前,我也不會讓那人好過,現在府裡的水正渾,也許爭一爭,事情還能有所轉機。”
蕭芷萱怔怔地往後退去,跌坐在炕上,眼淚不斷湧出,只覺得無助又彷徨。她將頭埋在臂間哭了許久,才抬頭喃喃道:“可大嫂怎麼辦,她不能就這麼被冤枉啊。”
蔡姨娘搖頭,道:“傻孩子,現在我們自身難保,你還要管她做什麼?你以為你大哥試探你那件事,她會毫不知情嗎?你望了之前得罪她的事嗎,若是她以後得了勢、當了家,你在府裡不是更難自處。”
蕭芷萱紅著眼拼命搖頭,道:“不會,大嫂不是這樣的人,娘我求你,救救大嫂,若是這罪名坐實,大嫂會死得!”
蔡姨娘冷起臉道:“若是要保她,便只有我站出來承認是我做了手腳,你以為那時,娘還活得了嗎?“她悲慼地闔上雙目,道:”娘和她之間,你自己選一個吧!”
蕭芷萱目光中露出絕望之色,痛苦地埋下頭來,一時間不知該如何是好……
第二日清晨,駱淵拍了拍身上的露水,撩袍踏出家門,正準備去翰林院應卯,突然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從旁邊衝了過來。
待他看清那人,忍不住驚呼道:“三小姐,你怎麼在這裡!”
蕭芷萱的衣服上全是汙泥,鬢髮散亂,眼睛已經哭腫,對著他戚聲道:“駱先生,你一定要救救大嫂!”
駱淵心中咯噔一聲,立即轉過身平靜道:“侯府中的家事,和駱某毫無關係。我早就不是侯府的先生了,三小姐又何須來找我。這裡風寒露重,小心傷了身子,三小姐還是趕快回去吧。”
蕭芷萱不斷搖頭,道:“駱先生,我知道以前是我不好,也知道你和大嫂絕不可能有半點苟且之事!但是現在形勢危急,只有你能救她了,求你一定要幫她啊!”說完她走到駱淵身邊,小聲將蕭渡如何中毒,元夕如何被誣的事大致講了一遍,卻故意略去了真兇,只說有奸人在背後動作,希望他給元夕想個主意脫困。
駱淵聽得手心生出汗來,卻又狐疑地看著她道:“發生了這樣的大事,三小姐你是怎麼出來得。”
蕭芷萱愣了愣,知道他始終不相信自己,臉立即漲得通紅道:“府裡的所又地形我都再熟悉不過,我今日……是從一個狗洞中爬出來得!”她到底是侯府小姐,說起這種丟人的事,便羞得滿面通紅,已經不敢抬頭去看他。
駱淵思忖良久,又長嘆一聲,道:“蕭夫人的遭遇,駱某實在同情,也明白三小姐是救嫂心切,但是駱某確實是愛某能做,三小姐還是請回吧。”說完徑直越過她,準備朝前走去。
蕭芷萱急了起來,竟也顧不得其他,一把抓住他的胳膊,道:“說到底,駱先生還是不信我,是吧!我蕭芷萱發誓,此次只為救大嫂而來,若有便半點別的心思,便罰我明日口舌生瘡,腸穿肚爛而死。”
駱淵回頭望著她尚餘稚氣的小臉上流露出的果決神色,目光漸轉複雜,過了一會兒,才道:“你是真心想救你大嫂嗎?”
蕭芷萱連忙點了點頭,懇切道:“請駱先生一定幫我。”
駱淵收回目光,慢慢道:“那你就替我給夫人帶一句話,無論順境逆境,只要回想初心,就不至於被困住。我以前曾教過她一句詩:‘姚黃性似天人潔,糞壤埋根氣不平。’若是她能參透了這道理,自能在迷霧中找出光明之路。”
蕭芷萱愣愣地皺起眉頭,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就在她怔忪間,駱淵突然加重語氣,道:“三小姐你可記清楚了,我再說一遍,要記得一字不差地轉告夫人。”
蕭芷萱回過神來,好像終於明白了一些,連忙激動地點頭仔細記下。陽光自雲層中慢慢探出,將兩人在門前的身影慢慢拉長。
“姚黃性似天人潔,糞壤埋根氣不平。”元夕在心中默唸一遍,又望向坐在她前方一身狼狽,卻因激動而雙目泛光的蕭芷萱,也覺得十分困惑。
蕭芷萱生怕她不信自己,連忙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