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快收拾一下來吧。看你一身素的,沒有點壽星的喜氣。”
塵芳慢慢抬起臉,看到她眼下的黑眼圈,胤禟愣了下,隨即道:“怎麼了,這幾日都沒睡好嗎?”
塵芳略略點了下頭道:“謝九阿哥的美意,不過我今日身子不適,實在沒心情赴宴。”
胤禎當即垮下臉道:“這怎麼行,大家都等在那裡呢!”
胤禟這回倒沒有發作,只盯著她道:“若真的不舒服,可要請太醫看看,我瞧你面色實在真的不好。”
沂歆還想說什麼,卻被胤禟眼神阻止了,便鄢鄢地道:“好可惜,一年就這一次,本還想痛痛快快的玩耍子回。”
婷媛聽到了,便道:“傻子,今年不成,還有明年啊!”
塵芳手一頓,突然開口喚住正待離去的四人道:“你們先去,我梳洗一下,隨後便到。”
胤禎和沂歆瞬即喜笑顏開,胤禟微眯了下眼,又道:“把你表妹也叫上吧,我記得,你說過你們是同一天生日。”
“不用了,她病了,不能見客。”塵芳一口回絕,隨即又道:“我代小敏謝過九阿哥的美意。”
胤禟心中的疑慮更深,回到擷芳殿,坐在席間禁聲不語。待塵芳欠身進門時,隨著眾人目光看去,不覺心中一窒。素日裡她不喜奢華,皆是素衣淡容。今天卻濃妝豔抹了番,煙眉秋目,凝脂猩唇,一掃適才的憔悴。一身玫瑰色銀鵲穿花旗袍,外邊搭了件水紅色菱緞背心,兩隻金蝶耳墜掛在臉頰邊燦爛耀目,唯有簪在髻邊的白色茉莉,星星點點的透露出那一份清雅。此刻的她明麗動人,豔驚四座。
“奴婢謝謝各位阿哥的抬愛,今日就容奴婢放肆一次,與各位阿哥同席而座。”塵芳請過安後,坐到胤祥和胤禎的中間。
胤礻我道:“你這個壽星,讓我們一大桌子人等著,是不是該先罰酒啊?”
“好,是該罰酒。”塵芳站起來,毫不含糊的喝了一小盅,烈酒嗆鼻,她灌得太急,猛咳嗽起來。胤禟看了,臉色暗沉。
喝過三巡,婷媛道:“這樣喝悶酒好沒意思,不如我們來玩擊鼓傳花吧。誰輸了除了罰酒,還要回答一個問題,你們看可好?”
見眾人應允,婷媛自一旁花瓶裡貢著的花束中,抽了枝粉色的月季,又喚來個小太監,待他背過身去,便傳命響鼓。那小太監常隨主子玩這個,敲得或緊或慢,或如馬奔,或如電馳。月季也在眾人手中隨緊隨慢,當鼓聲忽止,卻到了胤禩手中。
大家呵呵一笑,胤禩自飲了杯,笑道:“只許問一個問題,若是刁鑽的,我也不答。”
“那可要看大家依不依了!”胤礻我嚷道。
“那我問你,此生最大的心願是什麼?”婷媛問他道,一雙大眼直直地看著他。
胤禩淡淡一笑道:“希望父皇身體康泰,益壽延年。”
婷媛不覺有些失望,塵芳則冷笑著飲乾了杯中的殘酒。
待擊起鼓來,傳至兩遍,停到了胤禟的手中。胤礻我笑道:“好極了,我正有事要問你,還怕你不肯說呢?”眾人正奇何事,又聽他道:“你還記得小時候我們逃課那次,你和我說的話嗎?你——是不是不想了?”
旁人一聽,皆笑了,都問你們兩兄弟小時候說什麼梯己話呢?
塵芳也疑惑地看向胤禟,只見他神情慎重,似在認真的考慮,良久方道:“不知道,現在真的不知道。”然後自罰了三杯。
胤礻我冷笑道:“早知你會這麼回答。”
眾人聽了雲裡霧裡,這邊鼓聲響起,忙不迭地傳送起來,最終停在了塵芳的手裡。沂歆拍手笑道:“好了,總算輪到壽星了。”
胤禟正想開口,那邊胤禎急不可待地問道:“塵芳,你將來可願意做我的福晉?”
胤礻我一口酒噴了出來,婷媛笑岔了氣,伏在桌子上,胤禩雖不至於失態,卻也是笑僵了臉,胤祥笑道:“十四,你今年才十歲,怎麼就想取娶福晉了?”
胤禎滿不在乎道:“那又怎麼了,皇阿瑪十三歲就大婚了。塵芳,只要再等三、四年,我就可以娶你了。”
沂歆冷笑道:“塵芳姐姐才不會等你呢?你呀,還是省省吧。”說著,將手中的筷子重重落在桌上。又道:“塵芳姐姐,你想嫁什麼樣的人啊?是像大阿哥那樣威武善戰,或是三阿哥那樣飽讀詩書,或是五阿哥那樣溫柔和善的?”
“還是太子那樣華貴泰然的?”婷媛插嘴道,惹得一直神情嚴肅的胤禟瞪了她一眼。
塵芳嫣然一笑道:“我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