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那不就是前天晚上古玩交流會時碰上的那個女娃兒嗎?二十七八歲,雖然比傅麒小了挺多,但看起來是個挺上進的女娃兒——而且能入唐老和自己兒子的眼,想來肯定不會差到哪裡去。
傅老滿意了。
想到傅徵天也惦記著去了唐老那邊的寧向朗,傅老端起茶抿了一口,笑呵呵地說:“我好像很久沒去老唐家了。”
傅徵天兩眼一亮:“老朋友就是該多走動。”
傅麒緊跟其後:“對,該去走動走動。對了,老頭子你酒窖裡還有挺多好酒的吧?我們總不能兩手空空地去,我去拿兩壇吧——”
傅老怒火騰騰:“住口,誰都別想打我那些酒的主意!”
雖然在細節方面有點分歧,但從祖到孫三代人都一致贊同跑唐老家一趟,於是傅麒帶上自己這次出差帶回來的禮物跟傅老、傅徵天一起出發。
三人抵達唐老家的時候許明蘭正好在給唐老和寧向朗準備禮物。
見到傅麒三人的到訪,許明蘭先是訝異,然後就笑著招呼:“傅老,傅麟,小傅,你們是來找師父的嗎?師父跟小朗正在閉關琢磨,要到飯點才出來。”
傅麒直接上前給了許明蘭一個擁抱:“他們愛找誰找誰,反正我是來找你的。”
許明蘭臉皮鍛鍊得再厚,也沒法修煉到傅麒這程度。她忍不住推開傅麒,壓低聲音說:“要點臉,你家老爺子在看著。”
傅老耳朵很靈,聽到這話後笑得很和氣:“沒關係,他一向這麼不要臉,我們都習慣了。”
許明蘭:“……”
她記憶裡那位高權重、不苟言笑的傅老爺子呢!
許明蘭招呼他們坐下,然後繼續回到廚房忙活。傅麒是典型的有了老婆忘了家裡人,二話不過就拋下傅老和傅徵天跟進廚房打下手。
傅徵天跟傅老大眼瞪小眼。
傅老問傅徵天:“說起來你舅舅也跟你大伯差不多大,你舅舅有喜歡的人了嗎?”
傅徵天想了想,說:“有了吧。”
傅老說:“那他們結婚的時候你可別忘了通知我一聲,我到時候也過去湊湊熱鬧。”
傅徵天瞅著自家爺爺,開口:“第一,通知這件事一般不是我來做的。第二,您想參加婚禮的話大概沒機會了。”
傅老說:“為什麼?難道他們已經結婚了?”
傅徵天說:“不,沒有。”
傅老拿惜字如金的孫子沒轍了,直接命令:“說清楚點,別給我一個字一個字地蹦。”
傅徵天說:“因為舅舅喜歡的人是男的,國內目前還不承認同性婚姻,所以他們不打算白費功夫辦婚禮。”
他的語氣就像是在說“今天的菜挺好的”“外面天氣還不錯”,輕描淡寫,十分之輕描淡寫……
傅老聽完後也感覺“哦,原來是這樣啊”,差點就點點頭揭過了這個話題。可沒過多久他馬上回過味來,揪起傅徵天確認:“你剛才說什麼?你舅舅喜歡男人?”
傅徵天說:“對,舅舅跟季家撕破臉、拿回屬於自己的東西之後隱在幕後很長一段時間。那時候他不肯原諒他母親只帶走妹妹、留下他一個人在季家,我媽媽回來找他他也一直避而不見——那幾年陪在他身邊的人只有張叔。這幾年來張叔跟舅舅的感情我們都看在眼裡,也都接受了。”
傅老到底是見慣了風雨的人,聽完傅徵天的話後心底的驚訝很快就消失了。從艱難痛苦裡走過來的感情,確實是最深厚也最難以磨滅的,誰都無從置喙。
他頓了頓,說道:“等我定好去西北的日期,你把你舅舅和那位張叔也叫過來,都是一家人,我也該見一見。”
傅徵天聽到傅老的話後很高興——性向跟大眾不太一樣,很多人聽說後難免會投以異樣的目光,即使季平寒再不在意,能得到更多的認同也是件好事。
幸好自家爺爺是最開明的。
傅徵天點頭答應下來。
爺孫倆剛聊完季平寒的事,傅麒就把菜端出來了,都是些家常小菜,但色香味俱全,看得出許明蘭的手藝很不錯。
傅老毫不掩飾自己讚許的目光。
許明蘭雖然已經二十七歲了,“見家長”這種事卻還是頭一遭,傅老的和氣和誇讚讓她一顆心放回了原處。她大大方方地說:“我去把小朗和師父喊出來吃飯。”
寧向朗和唐老很快就“出關”了,剛才還在瓷窯那邊忙活,寧向朗平日裡乾乾淨淨的襯衫都沾上了點泥汙。他見到傅老三人,高高興興地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