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前來“拜訪”姥爺的寧家人。
這人還跟他有幾分交情;就是小時候砸破他頭的堂哥。不知不覺這個堂哥也已經二十多歲;看起來是個像模像樣的大人了。
寧向朗一下子就認出人來,他笑眯眯地說:“堂哥你來得可真不巧;我們剛吃完飯。”
寧向朗手上忙的事情雖然多,平時卻不太顯眼,知道他的人並不是特別多。這位堂哥看到寧向朗時眼神卻微微躲閃;停頓了幾秒才熱烈地打招呼:“小朗你回來了?我來了好幾回都沒見著你,還以為你念書很忙呢!”
寧向朗說:“忙什麼,都大三了,學校巴不得踹走我。”他打量著自己久未謀面的堂哥,“堂哥你越來越帥了啊,瞧你腳上的鞋子,沒幾百塊買不著吧?”
堂哥有點想把鞋子往回縮,但又覺得太明顯了,唯有笑著打哈哈:“沒有,沒有,是便宜貨。”
這一照面,寧向朗基本已經確定了自己的猜測。
他打發侄子去買了兩打酒,邀請堂哥坐下喝。
寧向朗記得這位堂哥一喝醉就會酒後吐真言,有問必答,絕無欺瞞。
胡光明一向和寧向朗默契有加,一下子就明白了寧向朗的意圖。他說道:“來,我們幾個爺們今晚不醉不歸!小朗,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剛才想偷溜,今晚你就別想走了。”
寧向朗說:“我經常回來呢,你灌堂哥才對,灌我幹什麼?”
胡光明給寧向朗堂哥斟滿酒,擠眉弄眼地說:“來,咱倆聯手喝垮他!”
寧向朗再三推拒,也只能“勉強”喝光杯裡的酒,接著大大方方地反敬堂哥一杯。
三個人開始你來我往地敬酒,最先倒下的當然是寧向朗堂哥。
胡光明說:“你小子,又打什麼鬼主意?”
寧向朗說:“問幾句話而已,雖然遲早會知道的,但早點了解一下對方的情況不是什麼壞事。”
胡光明說:“你已經確定有人在後面指使?”
寧向朗笑眯眯:“沒見到堂哥前不確定,見到以後確定了。”
寧向朗把堂哥弄回房,正準備盤問點事兒了,這個醉成爛泥的傢伙突然一撲稜,把他往床上撲倒,整個人把他壓在底下。
好巧不巧,這時候胡光明帶著個訪客過來:“小朗,徵天他來了——”
話未落音,胡光明就瞪大了眼。
因為寧向朗堂哥趁醉捏了捏寧向朗的臉蛋兒,酒氣直接噴在寧向朗臉上,嘿嘿直笑:“好漂亮的妹子,來跟哥哥親一個!”
寧向朗臉黑了。
傅徵天臉比他更黑。
寧向朗乾脆利落地把人掀翻在地,屁顛屁顛地跑到傅徵天身邊表忠心:“天哥你怎麼來了?過來也不說一聲!”
傅徵天說:“要是說一聲哪還看得見這麼精彩的事兒?”
寧向朗一聽這話就知道要糟,心裡早把“堂哥”罵了百八十遍。不過人都灌醉了總不能白費功夫,他只能在傅徵天包含不善的目光中盤問出自己想知道的事。
堂哥根本察覺不了自己的處境有多危險,寧向朗一發問他就笑嘻嘻地說:“美人兒想知道什麼都可以。”說完就竹筒倒豆子一樣說個不停。
原來這兩年楚老爺子對寧家的幫扶一直沒斷,寧家人頓時有了別的心思:一個冒牌兒子都能讓楚家對自己這邊照料有加,要是還他們一個親兒子呢?
這念頭一冒出來,很多人都坐不住了。楚建彬現在坐牢去了,根本指望不上,再說了,就算沒坐牢,楚建彬也沒給家裡什麼好處。眼看這兒子不中用,很多人的目光又落在了寧安國身上。
雖然當初斷絕關係時寧安國做得很乾脆,這些年也沒再回頭,但早些年寧安國這個“兒子”可是非常顧家的。
寧家人正蠢蠢欲動,就有個中年人過來了。中年人給他們分析了很多事,並收了他們當學生,手把手地教給他們很多事,同時讓他們從胡家灣這邊下手。寧安國就算對他們硬得下心腸,對胡家灣總不能吧?
等跟寧安國修復了關係,再把寧安國和楚家的關係揭開,這樣的話寧家又能沾光了!
這樣的前景相當美好。
寧向朗聽得咋舌,沒想到寧家人居然會有這種想法。
他們大概看不出,現在的寧安國絕對不用依靠楚家了吧?真要沾光的話,現在跟寧安國打打溫情牌就差不多了。
寧向朗問出了想知道的東西,把“堂哥”拎到床上讓他睡覺,轉頭去應對一直抱著手臂在一邊瞅著自己的傅徵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