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來,既討了太子妃歡心,又可試探三公子對她是否忘情,一箭雙鵰,小燈看向青鸞,想著剛剛在樹上的寒冷與恐懼,再想想三公子對她的一往情深,看向跑過來的婢女,抬手掌摑了過去。
一連竄清脆的掌摑聲,就聽小燈罵道,“剛剛我被人羞辱,你們幾個賤婢不向太子妃求情?不打發人回東宮向太子報信,反而去躲清靜自在。”一位年紀大些的小聲捂著臉小聲分辯,“蕊夫人也知道,太子妃沒有發話,奴婢們不敢……”又是幾聲清脆的掌摑,婢女的嘴角流著血絲,卻不敢再分辯,只跪趴到地上,連聲懇求蕊夫人饒命,小燈抬腳踢在她額頭上,額頭上滲出血跡,小燈猶不解恨,冷笑著說道,“夜裡回去再收拾你。”
珍珠不忍再看,臉扭至一旁嘆口氣道,“她也是做過婢女的人,竟如此對待下人。”青鸞搖頭,“她是太子寵姬蕊夫人,已不是昔日的小燈,珍珠與她的情份,便埋在心底吧。”
珍珠嗯了一聲,姑娘不說忘了,而是讓她埋在心底,看來姑娘於芳菲公主,也是如此。
☆、76。 花宴(3)
小燈先行一步進了花棚,來到葉蓁身旁彎腰低低說幾句話,葉蓁眼眸驟然放亮,對正要告辭離去的幾位千金說道,“好戲還在後頭呢,都別急著走。”幾位千金只好駐足,喬影詫異看向門口,就見青鸞帶著金定珍珠施施然去而復返。
葉蓁對小燈點一下頭,小燈指著珍珠一聲冷笑:“她不過是個婢女,能認得幾個字?竟然還與喬姑娘對詩,還贏了喬姑娘,她的那些詩,都是偷來的……”
哄得一聲,若狂風捲過水麵,剎那間湧起波濤,眾人七嘴八舌議論開來,有的說,“就說嘛,聽著就不像女子的詩作。”也有的說,“可是那些詩作上乘,從未聽過。”還有的說,“對詩的時候,那珍珠氣定神閒應情應景,不象是死記硬背而來。”
青鸞坐了回去但笑不語,喬影大聲道:“各位稍安勿躁,剛剛我追出去想要結交珍珠,鸞長公主已經告訴我,那些詩乃是旁人所作,並非有意隱瞞。”林蕙在旁道,“是啊,大家本是頑樂,事先也沒有說明必須自己所作,我也認為無關緊要。”
葉蓁笑看著青鸞,“鸞長公主如何說?”青鸞笑道,“不錯,那些詩乃是大昭皇帝君從嘉隨興所作,我也說過不擅作詩,可大家興致頗高,未免掃大家的興,才讓珍珠湊趣。”葉蓁一聲冷笑,“拾人牙慧欺世盜名,竟說的如此輕巧。”
青鸞抬眸,“那,依著太子妃呢?”葉蓁一笑,“鸞長公主要自己作詩才是,難不成鸞長公主只是浪得虛名,並不會作詩嗎?”
葉蓁眯眼瞧著青鸞,剛剛的鬱結之氣一掃而光,盛名之下其實難副,今日就揭去你的那張皮。青鸞笑看著她,“我確實不會作詩,怎樣?不會作詩見不得人嗎?”葉蓁笑著掃視眾人一圈,訝然道,“要說作詩,三歲小兒都會,鸞長公主不會,這才名如何而來?難不成果真如蕊夫人所言,鸞長公主在東宮書房伴讀,只是以色侍人?書房可是聖賢之地,既如此,就不用進書房,在寢榻上陪著就是……”
幾位與太子妃親厚的吃吃笑了起來,青鸞也不惱,微微一笑美眸中波光流轉:“我還不會女紅,不會歌舞,又怎樣呢?在座的可能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卻不見得能因此而幸福。”
葉蓁臉上的笑容一僵,看向身旁低眉順眼的蕊夫人,是啊,自己的琴棋書畫俱是一流,太子卻暗地裡說她無趣,這蕊夫人俗豔不堪,卻能讓太子於她房中留戀,葉蓁胸中鬱結之氣又起,執起錦帕擋住鼻尖,蹙眉低斥道:“用的什麼香粉,竟如此刺鼻,離本宮遠些。”
小燈後退著避得遠了,青鸞看著葉蓁的臉色:“尺有所長寸有所短,各人有各自的擅長,用自己的擅長娛人娛己即為最好,若以己之長攻他人所短,則勝之不武。比如我之擅長為策論經史,這些多為閨閣女子所厭惡,我也不欲與各位比試。”
議論聲越來越低直至靜謐,葉蓁咬牙看著青鸞,女子怎會擅長策論經史?她知道我不懂那些,故意說來唬我的吧,斜一眼蕊夫人,蕊夫人未說話,青鸞又道:“各位也許覺得區區一女子,何必去學什麼策論經史,又怎敢言說自己擅長。一切只因我來自大昭,大昭與殷朝大為不同,大昭有過女帝,大昭女子只要願意,可出得閨閣去學任何學問,我知道各位以為大昭偏僻荒蠻,不錯,大昭的文化確實傳承自殷朝,不過至今數百年,大昭在許多方面已經超過殷朝,就說剛剛珍珠吟誦製作,各位皆言精妙,說明殷朝的詩作較之遜色。大昭還有一樣風俗,那便是一夫一妻,無論地位多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