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怨分明的漢子,他在我家躲了這些年,有恩未報。此次去
找姑蘇慕容報仇,是決意將性命送在他手裡。他只盼能為我
找回靈兒,報答我這十多年來的相庇之情。”當即深深一揖,
說道:“崔兄高義,在下感激不盡。”崔百泉道:“小人到那邊
去找。”身形一晃,沒入了樹林之中,輕功頗為了得。
段正淳略感寬懷,心想:“這崔兄的武功,不在萬里、丹
臣他們之下。”當下回到地道入口處,鑽了進去。
爬行一程,地道分岔。他已問明華司徒的兩名家將,知
道地道東北通向先前因禁段譽與木婉清的石屋,西北通向鍾
夫人臥室,當即向西北方爬去。來到盡頭,將頭頂木板輕輕
托起數寸,眼前便見光亮,從縫隙中望上去,只見到一雙淺
紫色的繡花鞋子踏在地下。
段正淳心頭大震,將木板又托起兩寸,只聽得甘寶寶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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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嘆了口氣,過了一會,幽幽的道:“倘若你不是王爺,只是
個耕田打獵的漢子,要不然,是偷雞摸狗的小賊也好,是打
家劫舍的強人也好,我便能跟了你去……我一輩子跟了你去
……”跟著幾滴淚水掉下來,落在她花鞋邊的地板上。段正
淳胸口熱血上湧,心道:“我不做王爺了,我做小賊、做強人
去,讓你一輩子跟著我。這王爺有甚麼做頭?”
只聽甘寶寶又道:“難道……難道這一輩子我當真永遠不
再見你一面?連一面也見你不著?我……我還是死了的好……
…淳哥……,淳哥……你想我不想?”這幾下低呼,當真是蕩
氣迴腸。段正淳忍不住低聲道:“寶寶,親親寶寶。”
甘寶寶吃了一驚,站起身來,隨即又嘆了口氣,自言自
語:“我又在做夢了,夢裡又聽到你在叫我啦。”
段正淳低聲道:“親親寶寶,是我在叫你,我一直在想你,
記掛著你。”
甘寶寶驚呼一聲:“淳哥,當真是你?”段正淳揭開木板,
鑽了出來,低聲道:“親親寶寶,是我!”甘寶寶突然見到段
正淳,登時臉上全沒了血色,走上幾步,身子搖晃。段正淳
搶上去將她摟住。甘寶寶身子一顫,暈了過去。
段正淳忙捏她人中。甘寶寶悠悠醒轉,覺到身在段正淳
懷中,他正在親自己的臉,歡喜得便似全身都要炸了過來,腦
中暈眩,低聲道:“淳哥,淳哥,我……我又在做夢啦。”段
正淳緊緊抱住她溫軟的身子,在她耳邊低聲道:“親親寶寶,
你不是做夢,是我在做夢!”
突然門外有人粗聲喝道:“誰?誰在房裡?我聽到是個男
人。”正是鍾萬仇的聲音。
段正淳和甘寶寶都大吃一驚。甘寶寶大聲道:“是我,甚
麼男人,女人,又在胡說八道了!”段正淳在她耳邊道:“你
跟我逃走!我去做小賊、強盜,我不做王爺了!”甘寶寶大喜,
低聲道:“我跟你去做小賊老婆,做強盜老婆。便做一天……
也是好的。”
鍾萬仇不得妻子許可,不敢隨便入房,但在窗外已見到
一個男子的黑影,大叫:“你房裡有男人,我……我見了!”再
不理會妻子是否准許,砰的一聲,飛足踢開了房門。
段譽給南海鱷神抓住了後領,提在半空,登時動彈不得。
他的“北冥神功”只練成一路“手太陰肺經”,只有大拇指的
少商|穴和人相觸,而對方又正在運勁,方能吸入內功,其餘
|穴道卻全不管用。他正想張口呼叫,南海鱷神伸左手按住他
口,抱起他發足疾馳,直到遠離鎮南王府的僻靜之處,才放
他下地,一手仍是抓住他後領,生怕他使出古怪步法逃走。
段譽苦笑道:“原來你改變主意,不想做我徒兒,要做烏
龜兒子王八蛋了。”南海鱷神道:“誰說的?你先磕還我八個
響頭,將我逐出門牆,不要我做徒兒了,然後再向我磕八個
響頭,拜我為師。咱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