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是玩,看他的樣子,倒真像是玩一樣。
缺月已忍不住在下面喊道:“琰帝伯伯好厲害,我讓池兒姐姐請你吃糖。”
琰帝哈哈大笑,扛著斬魔狂刀一步步往回走,此刻他人在半空,踏步而行,一躍十丈,宛如仙人一般,神威凜凜,不可逼視。
金童瞳孔一縮,細細的打量了戮天一行眾人,心道:“沒想到第一局便遇上他,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如今戮天手上有九九無相,又有天倫眼,即便是我出手,要贏他恐怕也得要一場苦戰,看來第三場只能我厚著臉皮出場了,第二場以火楓的實力,應該不會輸給他們當中任何一人。”
此時,火楓彷彿也感覺到了什麼,站起身來,向金童點了點頭,道:“金翁你放心好了,這一局,我直接向戮天挑戰,把他給殺了,那幫烏合之眾,便成不了什麼氣候。”
金童心頭一震,急道:“千萬不可,戮天有天倫眼,又有處女血咒保護的身軀,能夠控制九九無相,如果把他殺了,九九無相必定會寄宿到咱們這兒的某個人身上,到時候恐怕又有麻煩。”
火楓點了點頭,道:“金翁不必擔心,我理會的。”緩步而出,往戮天一方走來。
火楓一臉肅然,森然道:“戮天,我先替家師謝過你送上的三份壽禮,不過小恩小惠在大是大非面前,實在是微不足道,你可別怨我出手無情,亮招吧。”
戮天抬頭望了西方一眼,但見白雲翻滾,晚霞如火,氣勢壯觀,直讓人心神為之一闊。
海風吹過,他的一頭白髮從花妖魔晶瞳前面掠過,輕輕飛舞,遮擋住了他的目光,誰也不知道此時的他究竟是什麼情懷。
火楓提起的“家師”兩個字,果然刺中了戮天的要害,讓戮天心緒不寧,想起了記憶深處,曾經給一位美麗痴心的女子答應過的事情,不要去找松州城的麻煩。
那件事情變得有些模糊,有些久遠,可不知為何,他忽然記了起來,嘆了口氣,看著身邊的大手軒轅道:“你去跟他玩玩吧。”
豈料,大手軒轅一時頹喪不已,毫無鬥志,搖頭道:“不了、不了。”
他剛才還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急於在戮天面前一展身手,可剛才見到琰帝真正的實力,才知自己一直都是井底之蛙,膚淺之極。
他本以為和琰帝可以打成平手,心中頗有一股傲氣,可先前見到自己獨闖的攝魂狂印被戮天過眼耳學會,又見到琰帝真正的實力遠非他所能及,一時變得頹喪不已,自然毫無鬥志了。
戮天眉頭一皺,不願去勉強他,否則還未開始便已經不想打的大手軒轅,即便是打,也是必輸無疑。
他自然而然的去看任南飛,淡淡地道:“你剛才接住了我的天倫眼的氣勢,應該能夠與火楓一戰,去吧,讓我看看你的實力。”
任南飛一怔,支支吾吾地應了兩聲,顯然老大不情願,但懼於戮天的威勢,身體還是不由自主地往火楓走去。
火楓見出戰之人並非戮天,一時有些惱怒,心道:“你們也太小瞧我了,隨便找個人便來跟我打。”當下便朗聲道:“戮天,你躲得了這次,躲不過下次,等著我吧。”
任南飛的身子不由自主地發抖,一會兒看看前面的火楓,一會兒看看身後的戮天,總覺得戮天像是一個魔鬼,他連看都不敢去看,尤其是他那雙妖異的天倫眼,而前面的火楓則像是一頭飢餓已久,欲肆虐人間的惡獸,一看到他那股氣勢,便忍不住害怕。
如果可以選擇的話,他絕對不要面對任何一者,但是他不得不,而惡獸與魔鬼想必,他也只能選擇去對抗惡獸了。
“你、你好,我……我是任南飛,請手下留情。”任南飛的左手抓著衣服,不住地顫抖著。
火楓冷笑了一聲,看到任南飛的樣子,臉上全是鄙夷之色,淡淡地道:“和戮天在一起的妖魔鬼怪,還指望我手下留情?哼!看招!”雙手在眼前一抹,七件殷紅如血的器物憑空而現。
這七件器物,看樣子都像是玉製的,奇形怪狀,或如甕,或似壎,或如缶,看起來倒是平平無奇,不足一曬。
豈料,金童臉色一變,驚道:“殺魄七命樂?!”
殺魄七命樂,這也是火楓於三年前方才徹底修煉完成的一個殺手鐧。這個招數,主要是由七件古怪寶物發出致命的音波異術,可亡魂殺魄,端的是厲害無比。
至於“七命”二字的由來,乃是說普通人只需其中一件寶物便可將對手的魂魄殺死,如果對手想要抵擋自己的這個招數,那他非得要七條命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