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來搶就是,搶得到就歸你。”
說著,他還裝模作樣的摟緊了落葵,向白參示威。
圍觀之人頓時發出低低的噓聲,有人鬨堂大笑,有人壓低了聲音,果然是天字號第一的紈絝。
落葵掙扎了幾下,見掙脫不開,只好低低罵了一句:“江蘺,你放開我。”
江蘺一臉調笑的附耳低語:“再掙扎就露餡兒啦。”
白參見江蘺果然如傳聞中的那般,好色紈絝的厲害,便心生鄙夷,不想再多做糾纏,態度謙卑的拱了拱手:“不敢,不敢,在下豈敢,在下自問,絕不是江少主的對手。”
“知道打不過,還不趕緊滾,在這廢甚麼話,耽誤本少主撩撥姑娘。”江蘺轉了轉大拇指上的金鑲玉扳指,這一身的紈絝氣質像是與生俱來的一般,毫不顧忌的招搖過市的模樣,實在太招人恨了。
白參雖然與江蘺並稱正陽道四公子,可他一向自詡是清流子弟,行事端方,從未有不軌之舉,更不屑跟江蘺這樣的混不吝多說廢話,免得損了自己的清譽,暗恨著瞥了江蘺一眼,轉身就走。
見無戲可看,指指點點的圍觀之人漸漸散去,繼續該逛街逛街,該賣貨賣貨。
江蘺旁若無人的拉著落葵的手,幾步就跑到了無人的樹影下,用那黑漆漆的暗影,掩藏起二人緊緊相依的身影。
靜了半晌,江蘺握著玉瓶在落葵眼前輕輕一晃,低笑道:“小妖女,你若是不告訴我這裡頭的雪魄丹有甚麼蹊蹺,我是不會給你的。”
落葵挑了挑眉稍,一臉的晦氣:“你是屬鬼的麼,怎麼哪都有你啊。”
江蘺輕嗤一聲:“你還嫌棄我,若我沒來,這瓶子丹藥就被旁人搶了去,我看你怎麼辦。”
落葵撇了撇嘴,言語如刀,轉瞬又變成了往日那個殺伐果斷,手不留情的妖女模樣:“你以為,我就不會殺了他,再搶回來麼。”
江蘺微微一頓,看著她的臉,用凶神惡煞來掩蓋深藏心底的柔軟,不禁悵然一嘆,若他與她皆生在尋常人家,想來是現在要暢快許多罷,他且笑且搖頭:“對哦,我差點忘了,你是殺人不眨眼的小妖女,為了一瓶子丹藥殺一個人,你做得出。”
落葵深以為是的點點頭,揚了揚拳頭,繼續凶神惡煞的嚇唬人,可怎麼聽都有幾分嬌嗔:“對啊,那你還不趕緊還給我,你不怕我殺了你啊。”
江蘺走了幾步,背對著街巷,擋住落葵的身影,定定相望:“現下沒有人會留意到你了,可以說了罷。”
“說甚麼。”落葵故作不知的茫然揚眉。
“說說你為甚麼非要這瓶子雪魄丹,這雪魄丹雖然精貴,可也不是甚麼難得之物,你,除了搶,哦,不對,你們茯血派除了搶,就沒有甚麼旁的法子了麼。”江蘺湊近了落葵,附耳低語。
落葵偏著頭,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起來:“你知道的,我素來修習的功法偏陰寒,需用雪魄丹精進修為,況且我的傷一直沒好透,單憑宗派內煉的丹藥怎麼夠,再加上這次出來的急,帶的又少了些,這才著急忙慌的動手搶了。”
“說人話。”江蘺哼了一聲,將落葵緊緊箍在了懷中。
“那瓶子裡有玳瑁簪中的雙珠,就是餘甘子要的那個雙珠。”落葵被江蘺箍的有些透不過氣來,忙一口氣說了個清楚,見江蘺還沒有鬆開她的意思,她一腳踩在了江蘺腳上,趁著他吃痛的齜牙咧嘴,鬆開手的轉瞬,極快的從他懷中溜走。
夜色深沉,樹影婆娑,月華星輝從樹縫間漏下來,灑了滿身的影影綽綽,恍若從天邊走出來一般,盪漾起點點光怪陸離的流彩。
江蘺似笑非笑的望著落葵,她一本正經的時候很有趣,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時也有趣,惱羞成怒的時候更有趣,這麼有趣的人,他一定要與她生生世世在一起,無論如何也捨不得放開。
落葵被江蘺盯得渾身發毛,劈手奪下他手裡的小玉瓶,輕輕哼了一聲,轉頭就走。
江蘺連忙伸手抓住落葵的手腕,將她拉到懷中擁著,衝著她微微顫動的眼睫呵了口氣,戲謔笑道:“拿了東西就走,你翻臉比翻書還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