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你回來了。”話音尚未落下,她已經愣住,面前立著的是個全然陌生的女子,噙著淺笑望著她。</br>落葵囁嚅道:“你,你是誰。”她側目去望蘇子,卻見蘇子亦是目瞪口呆,但喚他卻沒有任何反應,而郁李仁則蜷縮著窩在床榻上,一動不動。</br>那女子笑而不語,眸色卻漸漸冷了,落葵心中一凜,遲疑道:“你是空青的表妹,你是為了他來找我的。你對蘇子和掌門師兄做了什麼。”</br>那女子眸色一瞬,淡淡道:“你倒聰明,我是半夏,他們無事,只是本宮與你閒話,不想有人打擾,將他們定住了而已。”</br>落葵抬手斟了一盞茶飲盡,嗤的一笑:“如此不善,又能無聲無息的進來,我實在想不出還能有誰。”</br>“哦。”半夏拉過一張椅子,緩緩坐下,自斟自飲了一番,舉手投足間皆是貴氣,眸中閃過凜冽之色,轉瞬卻又傲然笑道:“你這樣聰明,不如來猜一猜,空青是什麼身份。”她輕蔑的瞥了落葵一眼,緩緩道:“還是我來告訴你,空青出身龍族,是龍族的太子,太子殿下,你覺得,你可配得上他。”</br>落葵怔住了,心中的震驚已無法形容,臉漸次白了下來,自己一直知道空青隱瞞了些什麼,不追問只是因為信得過他,可未曾想到這隱瞞背後的真相竟是這般令人震驚,她曾百般躲閃,不願再與皇家有絲毫往來,誰料最終未能躲過,仙界的太子,出身龍族,還真讓郁李仁說對了,他果真不是人,是龍族,自己與他到底是人妖殊途,仙凡有別了,她冷嗤一聲,穩了穩心神,緩緩道:“配不配得上,本就不是你說了算的,亦不是我說的算的,空青認為我配得上,那自然配得上,旁人沒有資格置喙。”</br>一盞凝碧中映出半夏極難看的面色,她沉沉起身,揮了揮手,虛空中顯出一幅畫像,是個女子的模樣,她憤恨的望了那女子一眼,笑道:“你仔細瞧瞧,你與這女子,有幾分像。”</br>落葵抬眼望去,畫像中的人一身白衣,長髮及腰,眉眼身姿與落葵極像,只是眉眼溫婉似水,沒有自己那般的難以馴服和英氣。她一時間怔住,一絲絲悶氣攀上心頭,面上卻不露分毫,噙著淡淡的笑意:“這畫中之人的美貌,豈是我可以相比的,你說笑了。”</br>半夏微怔,轉瞬一笑:“這女子叫蕪花,是空青此生最愛,只可惜早早的就死了,如今看來,你與她竟有九分相似,真難為了空青能將你找出來,也算是一樁幸事,彌補了他的前世遺憾。”</br>落葵垂首望著撲進杯中的石榴花瓣,在瑩瑩碧水間上下翻浮,她無聲的一笑,難測的人心亦是如此,反覆不定,空青即是龍族,那麼自然活了很久很久,若說從前沒有經歷過情事,心裡沒有放過旁人,任誰也不會相信的,就連自己只這短短二十載,從前也歷過別的事,經過旁的人。只不過那是從前了,從前她與他經歷過誰,心中有過誰,這不要緊,要緊的是,如今她與他的心裡只有對方,這就足夠了。落葵抬眼望著半夏,夾著諷意笑道:“你來告訴我這些,只不過就是因為空青從前心裡沒有你,而現在心裡只有我,也沒有你罷了,拿一個已死了不知多少年的人當傷人的利器,你們仙界的手段也不過如此,只可惜被你視為利器的,在我這裡只是白費力氣罷了。”</br>“你,”半夏氣白了臉,站起身來將杯子狠狠摜在地上,指尖微顫的指著她。</br>見她只神色如常的一笑,半夏這才緩過神來,撫了撫衣袖,嫋嫋婷婷的端坐下來,噙著笑道:“你可知本宮是誰,本宮是鳳族帝姬,是天帝賜婚,指給空青的太子妃,我與他是有父母之命的,而你與他只不過是私定終身。”</br>外頭猛然起了一陣狂風,卷著無數石榴花瓣撲了進來,一時間花枝搖曳,樹影凌亂,皆烙在窗子上,如畫本描摹一般,落葵的心已沉到谷底,臉上卻仍絲毫不露,抬手將窗戶掩住,回首望著半夏輕笑道:“那又如何,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只不過是俗人俗見,我只要知道,他想要迎娶的人是我,這就足夠了。”</br>半夏一口茶灌進喉中,怒極反笑:“你以為你與他行了凡間的大婚之禮,便能取代本宮做了太子妃嗎,你一個凡人,不要痴心妄想了,龍族太子妃的位置,從來都是我鳳族帝姬的。”</br>落葵眸光迎向她發紅的眸子,毫無膽怯之意,冷冷一笑:“什麼勞什子太子妃,我不稀罕,你喜歡做盡管去做好了,只可惜你也只是個太子妃,從來不是他的妻子,你來找我,不就是因為他並不肯娶你麼,你與他不過是空有婚約罷了,他連迎娶你都不願,心裡又何曾有過你的半分位置。”</br>半夏氣的身子晃了一晃,幾乎要嘔出血來,一個閃動便扼住了落葵的脖頸,直</br>掐的她面色蒼白,額上滲出細密的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