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組訓。”
“那我就恭敬不如聰明瞭。”流月將錢點清,一共一千四百兩,看來加了不止五百兩,他笑笑,“既然沒事了,賈某就先行告辭了。”
“賈先生請。”孫重權親自送他出門,看著兩人離開。
“少爺……”孔二問,“您說這個賈先生靠不靠譜?”
“我是看不出賈先生的用意,這道菜離題萬里不知道他想幹什麼,但我給了他一千四百兩銀子他當面點清竟然一點也不意外,這筆錢可是夠尋常人家十幾年的生計,他竟然臉色都不曾變過完全不將這筆錢放在眼裡,足見不是個簡單人物。”孫重權沉吟片刻,“去查查這個賈先生的來歷。”
“少爺,您就瞧好吧。”
孫老爺子的壽宴在第二天正午舉行,來的賓客很多,宴席也很熱鬧,孫老爺子六十歲了,老爺子並沒有富商那種富態,反而一副病容,他不時的咳幾聲,身體是越發的不如意了,大夫也看不出是什麼病症,雖然好吃好喝的供著,兒孫們想盡了各種辦法進補,卻始終沒有效果,老爺子一生不信神佛,雖然也有宗祠但他從來也不去,更不去敬香,很多人都認為這正是他眼下身體這麼衰弱的原因。
“過個六十大壽這麼大費周章做什麼,勞民傷財。”孫長千看著下面忙裡忙外的兒孫,重重的嘆了口氣,他看了一眼擺在自己旁邊的牌位,輕輕的拿起來擦拭了一番,“老伴兒啊,兒孫都已經長大了,我就等著去陪你了,你在那邊等著,別心急。”
“爺爺,都準備好了。”孫重權走過來。
“爹,入席吧。”孫秋遠也過來。
“走吧。”孫長千在孫秋遠的攙扶下起身,孫重權抱起奶奶的牌位。
“今天準備了什麼菜啊。”孫長千問看了一眼大桌上蒙著紅布的碩大菜盤,那菜盤有十幾人的大圓桌那麼大,也是少見。
“是我給爺爺準備的壽宴,賀壽圖。”孫重權說。
“賀壽圖?賀什麼賀,一把老骨頭了。”
“爺爺……”
“既然是重權的一片心意,爹,你好歹看看。”
“好好好,看看,看看,老太婆,看看重權給我準備了什麼好東西。”孫長千對自己這個長孫非常疼愛。
大紅的幕布揭開,有各種處理過的蔬菜擺拼出來的一副精緻的工筆畫卷在眼前緩緩展開,從鄉野清淨的生活,再到繁華喧鬧的都市,這正是老爺子生活了六十年的松陽區的全景,每一處街道每一個院落每一個人都不盡相同,每家有自己的憂愁事與開心事,畫卷的中心是孫家大宅正在熱熱鬧鬧的舉辦壽宴,賓客盈門,送禮的人絡繹不絕。
“這是……”
“爹?”察覺老爺子有些不對勁,他的手微微的顫抖著,似乎站不穩,身體直往下倒,孫秋遠以為他的身體有問題了,很快他發覺並不是這樣,孫重權立刻放下牌位扶著他的另一隻手臂:“爺爺,爺爺您怎麼了?”
“蒼天有眼哪……”孫長千跪了下來,頭重重的磕在地上,再抬起頭來的時候已是老淚縱橫,“天意啊……老太婆你看見了沒有,人在做,天在看哪……”
“爺爺……”
“爹……”
“孫兒,我的好孫兒,我的好重權,爺爺糊塗,給你們添麻煩了,爺爺糊塗。”孫長千一把摟過孫重權,孫老爺子鋼筋鐵骨,幼年的時候家道中落,為了撐起這個家,孫長千看著父親奔走勞碌,最後在跑商的路上墜崖身死,父親死了,家很快就散了,昔日的繁華一朝敗落,只剩下空蕩蕩的祖宅和母親相依為命,然而母親強撐著攬下家中的大小事務,內管家政,外管商路,落下了一身毛病,不到四十歲就病死了,父親的很多生死之交在聽說家裡落難之後都紛紛袖手旁觀,他不記得自己跟著母親去借錢的路上吃了多少苦頭。
最終在一個舅父的幫助下,他們家保住了,孫老爺子幼年立志年紀輕輕不僅讀書特別用功,十幾歲就能幫助母親經營,經過他多年苦心經營,孫家越來越壯大,孫老爺子年輕的時候就受盡了民間疾苦,一生只有舅父的女兒他的娃娃親也就是孫重權的奶奶張雪梅這麼一個正妻,張雪梅為他養育了兩個兒子三個女兒,後來家勢越來越大,孫老爺子喜歡做一些善事,然而他什麼都不信,松陽區在他的治理下一天比一天繁榮,只是這一切他都看不到而已。
然而好景不長,家裡剛剛興旺起來,陪伴他走過半生的張雪梅就撒手人寰了,享年五十六歲,就在他六十大壽的一年前,孫老爺子的身體就像沙土堆砌的一般一夜之間土崩瓦解了,原本從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