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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鎖開啟了。”

“鎖?”白鳳子瞼色迷惘,目射奇光:“是他們自己開啟的?”

若是自己能夠開鎖,何須等到今夜。

這些鐵籠的鎖,不但裝置得極為隱秘,而且十分奇巧,乃是當世名匠公輸春所造,據說其先祖就是春秋時代魯國人公輸班。

家傳絕藝,天下無雙。

公輸春如今已下落不明,有人說他已遭到了殺身的慘禍。

若是真的如此,必與設計這些暗鎖有關。

“不,不是。”其中一個少女道:“是個外來的人。身穿藍衫……”

“總管呢?”白鳳子顯然不耐。

“追上去啦。”

“穿藍衫的人?”白鳳子忽然想起了柳二呆,驀的心中一動,閃身轉過牆角,重又穿窗而入。

柳二呆絕無分身之術,那個穿藍衫的人當然不是柳二呆,但柳二呆確是一身藍衫。

難道柳二呆還有同夥?

既然有本領弄開鐵籠,救走了龍懷壁和蕭季子,當然也會設法救出柳二呆。

她在想:“莫非剛才這扇門窗……”

沒錯,軟椅上空空蕩蕩,柳二呆果然人已不見。

終日打雁,居然被雁啄瞎了眼睛,竟然中了調虎離山之計。

這個調虎離山的人是誰?難道也是那個藍衫人?

白鳳子呆了一呆,饒是她心計深沉,一向機伶無比,一下子也理不出頭緒。

她遇到了對手,一個很厲害的對手。

來得突兀,來得神秘莫測。

更奇怪的是這人能在無聲無息中施展奇功,瞬息間點倒了她手下八名花衫少女,當然是一等一的絕頂好手,但為什麼又不肯正面相對?

這種人最滑溜,也最難應付。

白鳳子轉過身來,面對著敞開的窗戶,陷入了沉思。

她並不在乎逃脫了龍懷壁和蕭季子,也不在乎失掉了柳二呆,她耽心的是天香谷從此有了麻煩。

當然,她還得查個明白。

當下身形一晃,重又閃出了窗外,片刻間解開了八名花衫少女的穴道。

“你們是怎麼的?”

“啟稟宮主。”其中一個為首的少女道:“我們……我們……”

“說,是個怎樣的人?”

“人?”那少女道:“我們沒見到人。”

“沒見到人?”白鳳子臉色一寒,沉聲道:“難道見到了鬼?”

這女人柔媚起來像是水做的,滿面春風;雌威一發,柳眉直豎,就像一團烈火。

“宮……宮主。”那少女嚇了一跳:“小……小婢等的確沒見到人,只是……只是……

忽然飛來……不知是什麼東西……”

看來是被暗器打中了穴道。

這是什麼暗器?難道這個人竟練成了百步穿楊、摘葉飛花的神技?

白鳳子暗暗驚異,神色為之一變。

但她是個絕不服輸的女人,鼻孔哼了哼,口中喃喃道:“這也不算稀罕。”

她好像已隱隱想到了這個人是誰?

但仍然不免奇怪,怎麼打得開那兩隻鐵籠十分隱秘的暗鎖,哪來的鑰匙?

她暗叫一聲:“莫非公輸春在臨死之前……”

風弄竹影,鵲噪庭槐。

柳二呆迷迷糊糊不知昏睡了多久,一覺醒來,只見陽光滿窗,不禁訝然一驚,霍地翻身跳起。

他在想:“這是什麼地方?我怎麼睡在這裡?”

他記得夜昨誤中詭計,一跟斗栽在白鳳子手裡。正當無計可施之時,忽然倒塌了一扇窗門。

那種突然而來的變化,他也很意外,就在白鳳了剛剛溜出不久,接著有個藍衫人闖了進來。

那藍衫人青布包頭,青紗罩面,他正待發問,那藍衫人居然出手如風,在他暈穴上拍了一掌。

以後的事他就不知道了。

但他心思細密,反應敏捷,對那個藍衫人越窗而入時的第一印象仍然十分清晰。

雖然那只是一瞬間的事,他還記得那人一襲寬大的藍衫,顯得極不稱身,足見那人的體型本來很細瘦,那襲藍衫只是臨時湊合著穿在身上。

這可以說明,那人原本不是這身打扮。

還有,當他接近的一剎那,他彷彿隱隱嗅到了一股淡淡的幽香。

他敢斷定,那不是脂粉的香味,而是從人體上散發出來一種與生俱來的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