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的時間過的很快,這蘇州城的天氣也轉眼就變,從一覽無雲的晴天變成了雲深霧重的陰日,不過就是一晃眼的事情罷了。
這些時日的溼氣很重,早間城中到處都籠著一層薄薄的霧,叫人看什麼都是模模糊糊的。
而一群尼姑和一群道士的相遇,也正好就是在這霧中。
那是在城中的街上,這兩夥提著劍的江湖正派叫得街上的行人們都自覺退避,直到他們一個從街角走來,一個從街頭走去,碰到了一起。
領著一群女弟子的師太停下了腳步。
領著一群小道士的道長也站定了身子。
他們相互看了半響,師太皺了皺眉頭,道長摸了摸鬍子。
“沒想到你們青城派也想插手這件事。”師太穿著一身灰白色的袍子,對著道長說道。
“我只是沒想到你們峨眉派來的這麼快。”穿著青袍的道長挑著自己鬍子,撇著嘴巴笑了笑。
師太的臉色顯得更不好看了,一對細長的眉毛幾乎都擰到了一起。
“我們就不要繞彎子了,清正道長,我今天就只說一句話,李駟峨眉派是一定要抓的,你們青城派要是給面子,這次就不要管。”
此次她的師姐下過死命令,無論如何都要把李駟帶回去,讓他把上次在峨眉偷的素女劍法交出來。
這事關係到門派武學,峨眉派沒有退讓的可能。
而且,李駟偷劍法的時候還好死不死的留了張字條,稱只是暫借幾日,絕不外傳。
這對於峨眉派來說簡直就是奇恥大辱,必須討個說法。
“還燈師太,你的脾氣還是一如既往的不好。”
那叫做清正的道長苦笑了一下,看了一眼自己身後的弟子說道。
“但這次,我們青城派也非得捉回李駟才行。”
至於原因,是在四個月前,他們的玄清劍法也失竊了,現場也有一張字條。
當然他們兩邊都不知道李駟也偷了對方的東西,為了門派的顏面,對於這種事,他們都是下了封口令的。
不過他們也都不明白,李駟明明不用劍,偷劍法去,是要幹什麼。
“咔。”還燈師太手中的劍緊了一下,豎挑著眉頭說道。
“那看來,我們只能各憑本事了。”
“呵呵。”清正道長笑著抬手回了一禮:“看來也只能如此了。”
但他的心中卻在暗暗叫苦,要是早知如此,他絕不會接這差事下山,和峨眉派作惡,實在有背無為之道。
“哼!”冷哼了一聲,還燈師太帶著一眾女弟子離去。
薄霧裡,清正道長站直了身子,嘆了口氣。
這事,是變得越來越麻煩了。
···
青城派和峨眉派各自離開,卻沒有人知道,在他們離開後的不久,有兩個人也出現在了這條街上。
“青城派的清正道長,還有峨眉派的還燈師太,都是差一線就可以突破的一流高手,再配合兩派弟子結成的劍陣,就算是成名高手想要對付他們也不輕鬆。”
蕭木秋一邊吃著手裡的冰糖葫蘆,一邊眯著眼睛同身邊的穆武講道。
“你覺得加上他們,我們捉住李駟的可能,是不是會更大一些?”
糖葫蘆的糖衣被他嚼得咔咔作響,吵得穆武的臉色陰沉。
“你怎麼知道他們會幫我們?”
“不用他們幫我們。”蕭木秋舔著嘴角笑了一下。
“只要他們去抓李駟就可以了,我們大可以來個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說著,他指了指穆武和自己:“再怎麼說,我們也是兩個成名高手不是,趁火打劫這種事,你做不來?”
邊說,他還邊嚼著嘴裡的山楂。
“一般吧。”穆武聽著這個聲音,默默地將手裡的古劍抱在了自己的胸前。
他是怕自己忍不住,一劍砍了這人手裡的糖葫蘆。
“會做就好。”蕭木秋笑呵呵地吃下了最後一個糖葫蘆,看著籤子說道。
“真不知道李駟怎麼會喜歡吃這種東西,也不嫌甜得太膩了。”
好像剛才吃得那麼歡的不是他一樣。
“你的臉上沾著糖了。”
淡淡地留下了一句話,穆武就沉著臉走了開去。
他感覺和這人呆久了,街上人看他的眼神都顯得怪怪的。
“嗯,是嗎?”蕭木秋擦了擦自己的臉上,果然擦下來了一塊糖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