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我……回去叫公子好好修理你……誒,救命……!”
……
日落眠山。
“……屬下告退。”
一人影自雲軒退出,恰好撞見蹦跳著回來的黛蜜。黑衣勁裝,五官平凡,卻分外犀利。那人仿若未見到眼前有人,只足尖一點,徑自往山下掠去了。
黛蜜滿眼羨慕:輕功耶!好厲害!不知師傅會不會?嘻嘻,叫他帶我飛兩圈。
她笑著推門進去,口中歡快喊道:“師傅,我回來啦!!”
“嗯。”
夜槿恆低頭在寫著什麼,嘴裡淡淡應道。
“師傅,那人是誰啊?”
“一個朋友。”提筆落下最後一個字,摺好信紙,抬頭看見那渾身溼嗒嗒,衣服髒兮兮的徒兒,俊眉一皺。
“快快沐浴,換身乾衣裳,師傅先出去,順便叫大娘給你備點熱水。”
……
夜裡,黛蜜睡的迷迷糊糊之際,感覺似乎有人幫自己拉了拉滑落的被子,又仔細掖了掖,溫暖一下子回到了身上。
“蜜兒?”
“唔……”
黛蜜似夢似醒地應了聲,舒適地打了個滾,又睡了過去。
“屋子快要建好了,過幾日帶你去瞧瞧。”
她似乎聽到了,又似乎沒聽到。迷迷濛濛間,記不清切。
而過了幾天,黛蜜一臉莫名奇妙跟夜槿恆走到雲軒後面,瞧見那棵大樹上精緻的小木屋——濃濃厚厚的葉子籠在屋頂,一板一柱大小勻稱,屋旁一圈雕欄,吊下來的梯子還刻著竹葉的紋路,大樹根下還有新栽的小雛菊……
黛蜜抬頭怔怔看著,一下子被樹葉縫間的陽光晃了眼。
她想,當時自己一定是被陽光晃了眼,那才會鼻子一酸,大叫一聲“師傅!”,便卯足勁兒埋頭撲進那襲白衣……
“師傅,我睡著睡著不會掉下樹去吧?”
眠山的悠閒生活(四)
一整天,黛蜜都在為了她那小屋子忙上忙下,嘴裡“咯咯”笑個不停。
“南兒,那個,遞給我。”
“南兒,把這東西拿走……”
“南兒……”
黛蜜頭上包著碎花頭巾,站在樹屋上,一手拿著抹布擦個不停,一手揮來揮去,不亦樂乎,那套鵝黃色的褂裙已經髒兮兮的了。
南兒那小肉團在樹下聽著指揮,屁顛屁顛地跑來跑去,喘得小胸膛起伏不停。
夜槿恆坐在院子裡不知又在寫著什麼?偶爾抬眼看了看那兩小孩,復又斂回神繼續寫。
西風颯爽,鼓動眾人衣袂,溜過枝椏,是樹樹寒聲。
看著這樹屋,黛蜜心中感慨萬分。那一個多月的旅行,走過很多地方,最想尋到那樹屋。曾看過一部電影,其中便有這麼一個故事:一個丈夫為他妻子在樹上起了間屋子。夜裡,若天晴,兩人便坐在圍欄上看星星;若風雨,便相依在屋內,看火盤裡跳躍的火焰。日子就這樣一天又是一天……後來丈夫病逝了,妻子便每天夜裡站在圍欄邊,看著天邊的星星,日夜不倦。有路人問她原因,她說,總有一天,會有星星指引,帶丈夫回家……
那時聽著這個故事,內心柔情暗湧。而與納蘭翔分手後,終於看到了那愛情的棲息地。從那時開始,內心便有一個極大的渴望想要擁有這樣的一座小屋。而如今,竟在這個時空得償所願。
師傅……
黛蜜感覺心裡一片暖融融,轉身往那院子望去,卻已不見了夜槿恆的蹤影。
日子過的飛快,剛來時是中秋,現在已經快立冬了,夜槿恆手臂的疤也淡得幾乎看不見了。
也不知是不是因為在眠山過得太滿足,那世的記憶也如同傷疤般漸漸淡了。緣聚緣散緣如水,她明白,自己與納蘭翔有緣無分。如今人也非,事事非,昨日種種,似水無痕,再不可追。
每天和南兒吵吵鬧鬧,黛蜜雖然是個二十五歲思想的老女人了,可童心那是大大的未泯,現下日子清閒,便每天活蹦亂跳,把眠山上上下下糟蹋了個遍。
例如在山腰花田裡互相追逐,辣腳摧花,正正一個“身從百花叢中過,一個花環戴腦殼。”。
又例如往小溪一處堆點草,再在草堆下游拉張網,當那一群魚兒以為找了個遮蔭覓食處,正喜得冒泡時,把網一收,晚上一鍋魚湯便會擺在桌上,那些前一刻還在冒泡的傢伙現在全變成了香噴噴的美食。
再例如爬上樹去,把鳥巢拿下,悄悄躲在一旁,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