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敏銳的一個人,這四合院能有多大?他要想知道,只怕很容易。所以她猜想,也許謝榮會不顧她的感受答應跟黃家議婚,也有這其中的原因。可是謝榮不知道,她是多麼瞧不起黃寅,他怎麼能那麼狠心地要把他最疼愛的女兒嫁給那麼平庸的一個人?
這些日子她很苦惱,完全沒有一點好事將近的喜悅感。
所以乍一聽得有人如此不遺餘力地攪黃這樁婚事,她竟然感到有些高興!
她喚來花旗:“傳話到黃家附近,就說昨兒那事的確不是我做的,但那人說的話卻也有幾分真。”
雖然如此一來沒有直言拒絕黃家,黃家也應該明白她的意思了。
謝葳得意地順勢而為之時,謝榮在書房裡卻完全高興不起來。
他在書房聽完龐福的稟報,手上一枝筆都給折斷了。
謝葳的婚事透著詭異的不順,如果說先前幾年還可以說是運氣的話,那這一次就很明顯是有人暗地裡搗鬼了!
“趕緊讓人去查,到底是誰背後下手。然後去黃家說明,昨兒大姑娘並未曾出過大門一步!”
黃氏自打操持完謝芸的婚事後,如今再也不管家,謝葳自己也跟她母親日漸疏淡,倒是對他的事操起心來,他替她看中的幾門婚事都成了泡影,這令他都漸漸有些心浮氣躁了。
“尤其去打聽打聽楓樹衚衕和榴子衚衕,看看是不是他們兄妹下的手!”
接連跟謝琬過了幾回招,他如今一有事都慣性的先想到謝琬頭上去了。
謝家父女這裡各懷心思且不提,任如畫那邊聽說事情辦砸了,而且還失蹤了個婆子,心下也不由得著了慌。她沒有見過邢珠顧杏,並不知道她們是誰,可是她們既然是假扮著謝琬而來,自然也就是謝琬的人。
這事兒給謝琬知道,必然就有了麻煩,她雖然是恨謝琬沒錯,可那也只敢暗地裡使使手段,真要明刀明槍,她可沒那個膽子!要知道人家是廢太孫的夫人,有殷昱和護國公府撐腰,她一個伯爺府的少奶奶算什麼?可她又不能直接上門去賠禮,到如今謝琬也沒有訊息來,萬一她還不知道這是她做的呢?
於是一面提心吊膽,一面又盼著這事順利過去,竟然心慌意亂寢食難安,沒有一刻是安寧的。
265 非禮
這邊廂黃家也在當日夜裡就迎進了劉家孫少爺。劉少爺那麼一說,黃家也算是明白了,不就是有人暗地對謝家下手麼?謝榮身為朝廷要員,風光正霽,有人暗地裡使刀子也是正常的。
不過此人從謝葳身上著手,終究讓他們有些不舒服,如果謝葳私行檢點,誰會想到從個閨閣女子頭上下手呢?再說雖然他們知道了這是有人作祟,可管不住別人不知道,要是繼續與謝家議婚,別人會不會把他們黃家當成執意貼上去抱大腿的媚權之輩?
劉少爺受魏暹受託,見他們沉默不語,少不得又陪上許多好話,總算把他們的心安撫了下來。
哪料到翌日下晌,黃淮才下了轎,就聽見黃夫人在花廳裡氣得抹淚。一問之下原來是外頭有話傳進了府裡,說是謝侍郎府裡的下人偷偷把話帶出來了,說是前兩日東陽湖那冒名詆譭謝葳的人所說的話竟然有幾分真!
既然有幾分真,自然就是說謝葳確是不想嫁黃寅的了!謝葳曾經的那些豐功偉績他們是鼓作了萬般勇氣才勉強接受,他們沒曾嫌棄她,沒想到如今正在議婚之中,她反倒公然表示不肯嫁到黃家,這種女子又豈能要?
黃淮氣堵在胸,當了一輩子斯文人竟然也拍桌子罵起人來了!因知道黃寅身子不好,也不敢告訴他,黃寅卻不知怎麼知道了,聞說伯父生氣,連忙忍著氣喘趕到了正房,勸慰道:“伯父勿惱,雖然咱們有這番意思,可人家姑娘不願意也不能強娶,這婚事就且作罷吧!”
黃淮這裡正說著,龐福就奉謝榮之命上門來解釋了,這會兒黃淮哪裡還能聽他解釋,當下只一句:“既然貴府大姑娘的確沒有這意思。那就作罷了!這裡是貴府姑娘的名帖,勞煩帶回去,並把在下送去的庚帖還給鄙府。”
也不與他多說,讀書人有讀書人的體面。有些事不必說得太明白,彼此有數不好了。
龐福還想再解釋,卻已經沒有了機會,只得拿著謝葳的庚帖回了府。
謝榮聽說後又是氣得在書房呆到夜半才出來。
謝琬這裡從魏暹口中聽到確切內幕的時候已經是翌日,當聽說她費了這麼大力氣替她撮合門婚事,謝葳竟然自己把它又給攪黃了,卻也忍不住把手上茶杯拍到桌子上了。
誠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