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默就說是許三告的密,他們聯合起來清除了“內奸”,把許三擠出去,擠到了別的屋。而班主任烏日升仍然知道他們每夜都說了什麼,當然,大家每晚輪流講故事的時候,輪到陳默,陳默是從來不講的,別人講他也從來不插話。陳默似跟所有的人都保持著一定的距離,陳默身上還有一些東西童非不喜歡,比如打掃衛生,大家都動手收拾,陳默要不就躲了,要不就袖手旁觀,有一次許三說了陳默,陳默就跟許三急赤白臉地差點動手打起來,自此再沒人敢說他了,知道陳默動不動就酸臉子。
許三被擠出去後,童非同宿舍的人才知道他們宿舍並沒什麼內奸,是班主任烏日升躲在後窗根兒偷聽走的。陳默有一天發現了這事,但他說都裝不知道,你們說你們的。然後他就喊道:窗外有賊呀!一邊喊一邊推開窗子把一盆水潑將出去……
他們覺得雖然班主任這事兒做的不光明,但大冬天用一盆冰水懲罰也有點太過分了!果然第二天班主任感冒發燒住進了醫院……
後來再也沒發生洩密的事情,而大傢伙深感對不起許三,若干年後童非老想,陳默當年可能是借這件事報了與許三吵架的私仇了!
童非一向膽小怕事,他覺得陳默疑心大小心眼遇事兒記仇,他怕得罪陳默,所以一直敬而遠之。陳默好像也根本看不起童非,當時同宿舍的人都去過童非家,惟獨陳默總推說有事不去。所以現在看到陳默,童非倍感突然,但畢竟是一個宿舍住過兩年的老同學,童非很高興地把老同學讓進屋,他們敘了一會兒舊,聊了聊各自的生活,陳默就問童非:“銀行被搶那天,你是幾點去存的錢?”
童非一聽,噢,原來是問案子上的事來了。前兩天,大老郭也問過他,陳默是專案組的,換一種方式來問也是很正常的,就如實告訴陳默:“大概4點多鐘吧!”
“啥時離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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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機四伏第十三章(5)
“我總不會住人家那兒吧?存完就走唄!”童非就覺得陳默問的怪。
“走的是哪條道兒?半道上停過沒有?或是你看到過什麼可疑的人和事兒?”陳默繼續問。
“我第二天要去聽課,頭天不得把功課複習一遍嗎,另外我正趕寫一篇論文,哪有時間在外閒逛呀!揀直從衚衕小道穿過來,就回家了!”
“寫啥論文呢?”陳默就把話題繞開了。
“模糊語言在預審中的運用!”
“這題目好,能讓我學習學習嗎!”陳默似乎對童非的論文表現了極大的熱情。
“老同學別拿這話埋汰我,是我向你學習,你給我指導還差不多。”童非說。
“你先坐,我找一下!”童非說著就背轉了身子在寫字檯底下的紙箱裡翻找著。陳默坐在了床沿邊上。
翻著翻著,直覺裡他感到後腦勺涼涼的像是有冷的風浸過,他一扭身,正看見陳默站在他的身後,目光冷厲地正盯著他看,不,是盯著他的後腦勺。他當下就覺得有一種莫名的恐懼感,那是直覺裡的一種恐懼。
陳默卻笑著說:“我看看你這箱子裡都有啥寶貝,翻了這麼半天還翻不出來!”
童非聽了立即釋然。他在這老翻,人家也不能一動不動地坐那兒呀,人家過來看看也是很正常的,都是自己神經過敏。
緊接著,童非的母親和姐姐就開門一塊進來了。陳默寒暄了一下就告辭走了。
此後有好多次夜裡做夢,童非都夢見的是陳默站在他的身後兩眼寒森森地瞪著他後腦勺的情景。
現在想來,那天實在令童非後怕,陳默那天去是摸他的底兒去了,是觀察童非對他的反應,陳默一定是怕童非現場存錢後在現場附近的什麼地方看見過他,陳默是不能留著童非這麼危險的“活口”的。其實也許那天陳默就想結果了他,但陳默一定也猶豫了,陳默可能看他的樣子,分析判斷他是真沒看見,所以陳默在猶疑不定,然後又恰恰趕上他母親和姐姐回來,所以沒有對他下手!他能活下來實屬僥倖了。
童非還記得陳默被審查前,有一天他去自由市場,在離自由市場不遠的一條道上,一輛汽車迎著他猛開過來,他驚慌間一下就跳到了便道上,汽車擦著他的腳踏車嘎的停下來,他正要發火卻看見陳默從車裡下來了,陳默笑著說:“我試試你的反應怎麼樣,嗯,還真不錯!”
童非一臉地不高興地說:“你差點把我撞死,你怎麼能開這種玩笑呢!”
童非有很長時間沒見陳默了。那天,他發現陳默的臉瘦成了一窄條兒,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