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衛國跟方毅是兄弟相稱,但對其他人則是擺足官架子,他並沒有什麼語氣可言,只是很平靜的說道:“別給我惹事,該幹嘛幹嘛去。”
藍啟帆還想說點什麼,馮衛國就掛了電話。
這下子,他迷糊了。領導是啥意思?不惹事的意思是不要對著幹還是要暗地裡幹?
官場文化是門很深的學問,一句話有上百種意思,也有上百個雷池,錯了半步就會萬劫不復。
藍啟帆也算是個人精了,可此刻他還是猜不透。不過他有一件事是可以確定的,那就是跟方毅要表面上交好。
沉默片刻,他眼珠轉了一圈,然後回身說道:“此案還有待查證,按照規矩,我會留兩個同事在這裡協助偵查,我們先撤。”
說完,他又走到方毅面前,笑眯眯的說道:“士別三日刮目相看,有時間來坐坐,我家後輩對中醫也頗有興趣,年輕人多多交流也是好的。”
方毅瞄了瞄藍啟帆那張和藹可親的笑臉,說道:“你不演川劇浪費了。”
“為何?”
“變臉夠快。”
“……”藍啟帆決定了。他要回去跟老父商量,非得整死方毅不可。
第29章 沒有硝煙的戰場
藍家,藍遠山書房內。
藍啟帆急匆匆的回到藍家後,便來到了老父親書房內,將事情的來龍去脈以及自己的想法都說了一遍。
藍遠山重重嘆了口氣,說道:“你都幾十歲的人了,做事怎麼還會亂套?不能力敵那就智取。”
“可是……”藍啟帆想說些什麼,但想到父親的脾性,還是沒有說出口。
他食指敲了敲膝蓋,沉默了片刻,說道:“爸,振英總歸要救出來吧?”
“孫子是當然要救的。”藍遠山戳了戳柺杖,說道:“把電話拿來吧,我跟你燕京的大伯通通電話,這燕京又不是隻有老馮一個派系。”
藍啟帆立即把電話交給了老父親。
藍遠山接過電話,就撥通了燕京那邊的電話。
約莫過了5分鐘,藍遠山的臉色變得又紅又青,將電話都給摔爛了。
砰!
藍遠山一巴掌拍在桌面上,臉色漲紅,驚呼道:“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
“爸,這到底怎麼了?”藍遠山急了,父親年事已高心臟又不好,再這樣激動怕他一命嗚呼。
藍遠山老臉抖動,嘶啞的道:“你大伯居然讓我們忍辱負重?到底燕京那邊發生了什麼事情,我們藍家幾時受過氣,幾時要忍過!”
話音剛落,藍遠山一時別不過氣,竟哇的一聲吐出一口鮮血,整個人暈了過去。
近這一百多年來,藍家是作威作福慣了,遇到什麼事情總是一通電話就能解決,不僅能得利還能得面子,像這種只有輸家弱者才要去做的“忍”,他活到這麼老,還根本沒有試過。
藍遠山好說歹說,燕京的老大哥卻跟他說此事水太深,方家暫時不可動,讓他忍一忍。
當然,這不是逼得藍遠山吐血的原因。真正的原因是,老大哥跟他說藍家人丁旺盛,藍振英這小子沒有就算了。
藍遠山可是很疼孫子藍振英的,聽到老大哥居然這麼講,他才會急怒攻心,吐血昏厥。
藍啟帆馬上將父親送了醫院,同時陷入了沉思。這個時候,藍家需要他一人獨立支撐了,為今之計,只好跟其他依舊站在中立位置的家族聯絡,把他們給爭取過來了。
在他走訪了好幾家保持中立態勢的家族之後,他回到了自家的後花園,眼裡有著陰翳的神色閃爍。
藍啟帆看著身旁的那些盆栽,喃喃自語:“花城,是要亂了……就看看誰能獨佔鰲頭了。”
直到現在,他還不相信,方毅還真能夠翻了天。
與此同時,方毅正在楚鳴的辦公室裡,優哉遊哉地喝著上等的鐵觀音。
楚鳴在辦公室裡踱來踱去,把地板敲得咔咔響。
方毅的眼珠子就好像在看兵乓球賽那樣跟著楚鳴的身影左右移動。
片刻後,方毅真是受不住了,他甩了甩手,說道:“哎哎哎,你別這樣晃來晃去行不?坐下來喝茶!”
楚鳴白了方毅一眼,一屁股坐回椅子上,敲了敲桌面,說道:“你自己也是花城人,也該知道藍家的實力,你今天做得太絕了,他要是存心報復,你會很麻煩的。”
方毅微微一愣,內心溫暖。楚鳴早已火燒身,但此刻還是掛念著自己,這讓得方毅心裡很是動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