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來,呼呼地喘氣,甩了甩手,顯然是很疼。“還有把子力氣,可也不能欺負我們家!你要是識相的,趕緊把我女兒還給我,要不然我就上公安局告你誘拐!”
“爹,我是自己跑出來的!”肖蕾哭笑不得,“來到這邊才認識文斌哥。再說我已經滿十八歲成人了,就算是警察,也不會強迫我跟你走的。”
“滿十八歲怎麼了!滿十八歲就不要爹孃了?”肖父說,“走遍天下,就沒有這個道理。我給你找的又不是什麼壞人家,傻彪自己是傻了點,可是家裡的獨子啊,以後那一棟三層樓幾十畝地還有拖拉機和車子,都是你兒子孫子的,吃得飽穿得暖,嫁給傻彪有什麼不好?你再不走,我就報告公安局!”
“報告了公安局,人家反而會把你抓起來。”黃文斌說,“逼著女兒嫁人才犯法。”
“公安局不管,我就自己來,我把我們家親戚全叫過來,起碼有好幾十人呢,到時候先把你打一頓,然後把你和臭丫頭一起壓回去我們鄉下,你們姦夫****,要浸豬籠的!”肖父還在大叫。
都什麼年代了還浸豬籠,這是謀殺啊懂不懂。要叫人黃文斌也不怕,丁輝那兒就有十幾個民工在裝修,熊斯文叫幾十人出來那也是隨隨便便。不過萬一真的打群架,可就不和諧了,肯定會驚動警察,那會對肖蕾造成和不好的影響,再說也太麻煩了,黃文斌賺錢都不夠時間呢。
“那你究竟想怎麼樣?”黃文斌看著肖父目光閃爍,知道他肯定是已經有了打算。
“哼!”肖父一拍桌子,“我和你說,我們肖家雖然沒有錢,可也是清白人家,無緣無故沒了個女兒,怎麼也說不過去。可是你們都私奔了這麼久,我女兒早就不知道被你糟蹋過多少次了,就算帶回家,我也沒臉見人了。”
“爹你胡說八道什麼啊!我和文斌哥清清白白的。”肖蕾臉上一個大紅印,又糊滿了眼淚,可是聽到自己父親這麼說,還是忍不住害羞起來。
“都文斌哥了,還清清白白,騙鬼嗎!”肖父又是一蹦三尺高,“電視上都拍出來了,你們早就勾搭上,還一起開店賣包子!這都好幾個月了,恐怕孩子都有了吧?”說著還瞄了肖蕾的肚子一眼。
“爹!”肖蕾下意識的掩住肚子,“我還是……還是清白的呢。”
“你究竟想說什麼?”黃文斌從來沒見過這種父親。
“你是城裡人,又開了包子鋪,應該挺有錢的吧?”肖父圖窮匕見,“我收了傻彪十萬塊的聘禮,你是有錢人,不能比他少吧?二十萬吧,另外我還有五萬塊錢的彩禮錢沒還,你也要給我還上,一共是二十五萬。”
“爹!”肖蕾大怒,“你胡說八道什麼呢,賣了我一次還不夠,還要賣第二次嗎?”
“賣你個頭!當時我拼著好幾萬的罰款,想要生多一個兒子,誰知道是個女孩。你媽都說把你淹死算了,是我把你保了下來,還給你交齊了罰款,讓你上戶口,這樣才能去唸書認字。”肖父說,“你就這麼報答我?一聲不吭就逃婚!二十五萬聘禮,給了,我們還是親人,不給,我們就是仇人。”
黃文斌上輩子是結過婚的,下聘當然也是經歷過的,一說這事,甜蜜的愛情立即就變成了低賤的生意。談錢傷感情,下聘就是最好的註腳。上輩子黃文斌很窮,和妻子談了兩年的戀愛,水到渠成進入談婚論嫁階段,平時善解人意的妻子開口就是八萬聘禮,把黃文斌嚇了一跳。
家裡的情況,他的妻子(那時候還是未婚妻)又不是不知道,怎麼會說這麼大個數字?黃文斌父母對結婚不能說不重視,咬牙拿出了十萬,可要是下聘就把錢花了大半,酒席怎麼辦?他妻子說自己的姐妹,不論是堂姐妹還是表姐妹,聘禮都沒有低過八萬的,特別是她母親那邊,嫁女兒聘禮十萬起,她母親只要八萬,已經是最少最少了。
兩人你埋怨我我埋怨你,黃文斌心想這都男女平等了,我家有困難你又不是不知道,為什麼還非要這麼多聘金,是要賣女兒嗎?他妻子理由也很充分,別人家比你家還困難,照樣拿出十幾萬來娶老婆,現在我都不嫌棄你沒新房嫁過來了,給我父母八萬塊錢聘金怎麼了?
兩個人大吵了一場,差點沒分手。那時候黃文斌覺得什麼感情什麼你愛我愛你都是狗屁,最後還不是一場交易。幸虧兩人也算是感情深厚,黃文斌是給了六萬塊錢的聘金,又借了幾萬塊,把酒席辦下來,總算是熬過了新婚。
當然現在情況不同,肖蕾父親要的這二十五萬,真的就是賣女兒,只不過這一段關於聘禮的宣言,還真是挺有普遍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