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有點二,說不定真的信了也說不定。
“其實你父母不是你父母。”黃文斌說。
“什麼?”嚴伯陽問。
“我是說你父母不是你親生父母。”黃文斌說,“你是抱養的。”
嚴伯陽笑了起來,“你胡說什麼呢。”
“你父母都沒有生育能力。”黃文斌說,“你母親另外嫁了別人,也沒生孩子吧。”
“那是因為她年紀大了……”說完他自己都覺得有些牽強,其實他母親改嫁的時候才三十多歲,“但這也不能說明什麼,生孩子又不是這麼簡單的事情。我們這是小地方,誰家裡有什麼事,沒兩天全鎮人都會知道。要我是領養的,這麼大件事情,肯定傳得很厲害,我怎麼會一點風聲都聽不到。我父親從來沒和我說過我是領養的,別的時候不說,臨死的時候總要說的吧。”
“他當然說了。”黃文斌把他父親那封信給嚴伯陽看,“這封信就在糧票裡。”
“這……”嚴伯陽很快就把信看完了,“這怎麼會……”
“這是你父親的筆跡吧?”黃文斌問。
“沒……沒錯。”嚴伯陽撫摸著信,“是我父親寫的,為,為什麼?”
“你父親也沒想到你一直沒有把寶藏找出來吧。”黃文斌說,至於為什麼沒有留言,黃文斌也不知道,可能是嚴伯陽的父親想了什麼法子掩蓋下去吧。他當時有身份有地位有錢,可能想了什麼辦法瞞天過海呢。
“你的親生母親一直在找你。”黃文斌說,“好不容易才找到線索。”
“我的母親,親生母親。”嚴伯陽信了,“她是什麼人?”
“她以前是當老師的,現在已經做到校長了。”黃文斌說,“叫做雷曉楠,不知道你有沒有聽過,在教育界很出名的。”那時候的大學生去中學當老師,應該算是下放,不過現在也算是混出頭來了。
“不,我是問,她……她為什麼要把我送人?”嚴伯陽問。
信上面不是說得很清楚嗎,黃文斌只得再說一遍,“那時候和現在不同,未婚先孕的女人,根本沒法子在社會上生存。沒辦法只好把你送給你父母撫養。”這個嚴伯陽不會有什麼意見吧。
“我從小就沒了母親。”嚴伯陽哭了起來,“沒想到了這把年紀,還能找到親生母親,真是太好了。她現在哪裡?有別的孩子嗎?對我有什麼看法?會不會覺得有個神經病的兒子很丟臉?”
“你現在已經痊癒了,這件事就不要再和你母親提了吧,免得她擔心。”黃文斌說。這是王如山給出的專業結論,黃文斌當然沒有全信他,又找了幾個精神病專家來,都說嚴伯陽已經沒事了,不用治療。
“對對,不提了!”不過嚴伯陽還有些疑慮,“可是我有精神病這事很多人都知道。”
“我和你母親說你是被冒充你老婆那女人冤枉進了精神病院。”黃文斌說,“反正那家精神病院的確收了錢才把你抓進去。”其實嚴伯陽是真的神經病,不過誰叫那該死的精神病院不肯把嚴伯陽收進去治療,鬧得這麼麻煩,現在小小的詆譭一下他們的名聲,也無關緊要。
“這樣行不行啊?”嚴伯陽問。
“當然可以,你也不想讓你母親擔心吧。”黃文斌說,“就這麼告訴你母親啊。”
“那……好吧。”嚴伯陽說。
“對了,你也不要說你現在撿垃圾為生。”黃文斌循循善誘,“你就說已經在我這兒找好了工作,我在建一所中學,到時候你去負責安全保衛工作。”兒子都在省城中學了,不怕母親不來,這叫捨不得孩子套不著狼。
“安全保衛?”嚴伯陽嚇了一跳,“這活我沒幹過啊。”
“就是看大門,什麼經驗都不用。”黃文斌說,工資發高點,來個五千塊錢一個月,比直接給雷曉楠一百萬都有效,“總之你生活方面完全沒問題,不要讓你母親擔心,免得她太難過。”
“我明白了。”嚴伯陽連連點頭。
“對了,還有一件事,你母親是中學老師,最討厭怪力亂神的東西。你喜歡易經,她肯定說這是迷信,你別和她爭。”黃文斌說。
“易經怎麼能算迷信呢!”一說起這個嚴伯陽就著急了。
“以後再慢慢說服她嘛,見面的時候別跟她爭。”黃文斌說。
“好吧。”嚴伯陽一想也是,“其他還有什麼需要注意的?”
“也沒什麼了,你先準備一下,明天我把你母親帶過來。”黃文斌說,“穿那套新衣服吧。”新衣服是小孔帶著嚴伯陽去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