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杵點了點頭,道:“哥哥都給你辦好了!老爺子在咱家的冰窖裡躺著呢……墳地哥哥也給你找好了……風水那是沒得說,哥哥親自給你看的……棺材也給你準備好了,上等的紫檀木……墳坑哥哥也給你……”
辜獨急忙打斷了他,插言道:“給我爹挖好了?”
鐵杵嘿嘿一笑,道:“那是!”
辜獨拍了拍他的肩膀,“走!我們回家!”
鐵杵應著:“哎!我們回家!”
一聲“回家”,這位鹵莽漢子的雙眼竟然有些溼潤。
玲瓏沒有在酒家中喝酒,卻是拎了一罈子酒在手中。
一路之上,她的嘴裡始終都抿著酒。
杭州外三十里,路兩旁開始有枯黃的柳葉飄落。
時值黃昏,枯黃的柳葉上映著一絲暗紅。
飄落的柳葉中竟然也隱藏著殺機,
一柄鋒利的柳葉刀由落葉中顯現,悄然無聲的刺出。
出刀的是一位中年婦女,刀前三尺站著玲瓏。
可柳葉刀剛剛刺來,鐵杵已由旁裡竄出,蒲扇般的大手握住了這柄柳葉刀的刀身。
大手旁歪,啪的一聲,柳葉刀立時斷為了兩截。
鐵杵吼叫著:“哪兒來的臭婆娘?”手臂一甩,半截斷刀嗖的一聲射了出去。
中年婦女已擰身回撤到三丈之外。
半截斷刀由她面前掠過,割去了她一縷青絲,卻也被她險險避過。
但那半截斷刀餘勁未消,再又飛竄丈餘,噗的一聲,射入了一棵柳樹的樹幹之中。
玲瓏緊緊的盯著那中年婦女看去,身子在微微發抖。
劍九霄瞪大了雙眼,似乎要將那婦女生啖活嗜了一般。
子竹的眼中隱約現露淚光,淚光之中又帶有唳氣。
辜獨取出了玉佩,問:“你是來搶這塊玉佩的吧?”
中年婦女搖了搖頭,半截柳葉刀指向了玲瓏,“我為了殺她而來。”
辜獨問:“她只是保護我的一位鏢師而已,你不為搶辜某的玉佩,卻是要殺辜某的鏢師,這是什麼道理?”
中年婦女一字一句的道:“因為她是葉飛揚的女兒,葉玲瓏!”
辜獨雙目放光,問:“你憑什麼說她是葉玲瓏?”
有人道:“因為我們看到了神鬼判官楚浩劫的屍體,他是死在葉飛揚流雲劍法中的一記‘流雲驚龍’之下,所以我們便認出了他們三個人的真正身份!”
又有人道:“所謂‘安遠鏢局’,本身便是一個掩人耳目的幌子!”
再有人道:“劍大麻子便是葉飛揚的大弟子劍九霄。破七便是葉飛揚的二弟子子竹。而這個髒三……便是葉飛揚唯一的女兒葉玲瓏。”
還有人道:“他們三個喬裝易容,為了隱藏自身可唯煞費苦心,但他們無法隱藏自己的武功,終究還是露出了破綻!”
“只要殺了她,五年來壓在主人心頭的巨石便可以消化於無形!”
“不妨將這劍九霄與叫什麼子竹的也一併了結掉,省得日後再給主人生出羅唣來!”
“也好!”
“不要傷了辜少俠。”
“事情與他無關,我們弟兄自然不會傷及無辜的。”
“廢話少說,抓緊辦事!”
柳樹林裡又陸續走出了十六個人來,
三位老頭,
九位中年漢子,
連同適才折刀的,一共是五位中年婦女。
“你們十七個狗賊當年偷襲了我們葉家,殺害了我的父親。我葉玲瓏還沒有去找你們,你們卻自己送上了門來。好!好!玲瓏今日便要為家父報仇!”玲瓏的聲音有些沙啞,可見她內心無比憤怒。
這十七個人便是五年前偷襲蘇州葉家的十七位武林高手。
雖然先有谷儲暗下殺手,使得葉飛揚負傷在身。
可他們又再重傷葉飛揚,至使其傷重不治。
他們絕不是庸俗之輩。
而現在他們又要殺葉玲瓏。
葉玲瓏已經不再是五年前的葉玲瓏,那時的她無力自保,還要拖累父親。
現在的她已經有絕對的信心殺死對方任何一位高手。
劍九霄也不再是五年前的劍九霄,他的劍已經可以暴漲出一尺劍氣。
子竹的暗器早已經修練得爐火純青,破衫的七個補丁之下更是隱藏著一百八十六顆奪魂索命的暗器。
但對方有十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