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的眼睛裡藏了太多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然後它眯了眯眼睛,懶洋洋地自己爬了起來。
“誰的寵物掉了?”服務員走了過來,捏著小狐頸上的皮毛,將它拎了起來。
那小狐掙扎起來,眾目睽睽之下,它看起來有點無助。
“啊,是我朋友的,她出去一下,一會兒就回來的。”巫馬雪加站起身,笑著接過那小狐,抱在懷中。
雪白的小狐在她裡乖乖待著,不動了。
抱著小狐,巫馬雪加轉過身,透著玻璃窗去尋找那少女的身影,卻見她正滿面悽惶地站在大街中央,無助的四下張望。
交通堵塞起來,司機們被迫停車,紛紛伸出腦袋來罵,那少女卻充耳未聞似的,仍然站在馬路中央左顧右盼,不知道在尋找些什麼。
突然間,有一輛剎不住車的轎車直直地衝向那少女,巫馬雪加感覺手上一疼,低頭一看,自己的手背已被那小狐尖利的爪子劃出了兩條長長的血痕,而那小狐正弓著身子要飛撲出去,一副護主心切的模樣。
好在這時有人拉住了那少女,那輛車險險地貼著她飛馳而過,巫馬雪加忙低頭安撫護主心切的小狐。
小狐已經恢復了平靜。
驚訝於它的人性化,巫馬雪加再次抬頭時,看清了那個在關鍵時刻拉住少女的人。
那個人竟然是……宗教裁判所的祭司迦斯大人?!
那個微笑著站在女孩面前的他穿著白色的套頭毛衣,灰褐色的休閒褲,鼻樑上架著一副無框的眼鏡,整個人看起來斯文懦雅且溫和無害,與那個總是穿著聖十字制服的氣場逼人的祭司判若兩人。
不知道那蒼白少女說了什麼,迦斯笑了起來,笑容明淨而溫暖。
巫馬雪加見過這個男子的笑容,他對所有人都微笑,他的笑容總是溫和有禮,卻又淡漠疏離,彷彿長在臉上的一層面具。
但此時此刻,他對著眼前的少女,卻是笑得那般溫暖怡人。
巫馬雪加想起來剛剛那個女孩說“他回來了”,莫非這個宗教裁判所的祭司大人,竟然就是她要等的人,那個……撿到她的人?
看著他溫柔地替她撫去所有眼淚,看著他將她擁入懷中,巫馬雪加感覺到自己懷中被遺忘的小狐微微顫了一下,然後趴在她懷裡不動彈了。
“她來接你了。”巫馬雪加看到那女孩不知道說了些什麼,然後便拉著迦斯走進咖啡廳,不禁有些高興起來,忙低頭對著小狐道。
小狐卻是一點也不領情的樣子,它輕輕鬆鬆地從巫馬雪加的懷中躍下,四足踏地,一個閃身便消失在了櫃檯後面。
“你好,我叫東方曉。”小狐剛離開,那女孩便已經走到了巫馬雪加面前,她挽著迦斯的胳膊,蒼白的臉龐因為開心而幸福的表情而顯得生動許多,“他就是剛剛跟你說的,那個我一直在等的人,你真是我的福星,說可以等到便真的等到了!”
“你好,我是巫馬雪加。”巫馬雪加下意識地後退一步,對著迦斯行了個禮。
迦斯點點頭,淺淺微笑,看樣子是不打算和她多說。
巫馬雪加十分識趣的沒有多講,這個叫東方曉的女孩明顯不是人類,而迦斯卻是宗教裁判所的祭司,這樣的立場,不管怎麼看都不適宜當面講破。
“小乖呢?”東方曉四下看了看。
“剛剛我看到它跑到櫃檯後面去了……”巫馬雪加指了指櫃檯。
東方曉忙追了過去,櫃檯後面是廁所,可是它居然不在裡面。
“都怪我,我不該那麼粗心把它一個人留在這裡。”她皺著眉,惱悔不已。
“它會自己回來的。”迦斯撫了撫她的腦袋,聲音十分溫和,讓人忍不住要信服他所講的每一句話。
東方曉仍舊不死心地進了廁所徹底檢視一番,仍然沒有找到她的小乖。
看著東方曉跟著迦斯一步三回頭地離開咖啡廳,巫馬雪加有些好奇地走了廁所,細細檢視了一下,也沒有找到那隻小狐,正在她打算離開的時候,男廁所的門卻開了。
一個穿著黑白條紋高領毛衣的男子走了過來,腦袋後面紮了一條鬆鬆散散的馬尾辮,最引人注目的是,他長了一張能夠顛倒眾生的臉,俗稱的禍水妖孽相。
此時,他正倚在男廁所對口,衝著巫馬雪加笑。
那眼神……絕對的熟悉。
“小……乖?”鬼使神差地,巫馬雪加喃喃地叫出了那隻小白狐的名字。
“我更喜歡你叫我小霜。”聞人霜笑盈盈地走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