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大亮。
只是這廢墟之中,梁蜀梁軍卻是仍然紛爭不休。血殺之氣直衝雲霄,攪得天地變『色』,赤精無光。
“怎麼會這樣?鄭大將軍在哪?”
桓子陸站在高坡之上,看著不遠處的梁軍大營。蜀軍的進攻要比他們想象之中更加猛烈,梁軍的前營,幾乎已經變成了廢墟。
喊殺之聲至今不絕,雙方還在互相爭奪高地。
“在後營!”
狄生說道,將高坡之上眾人目光都引向了後營。
此刻後營之中的戰鬥,雖然沒有前營那麼激烈,可是那席捲虛空之中的那兩道刀芒,卻是格外顯眼刺目。
“蜀軍之中,究竟有誰能夠在刀法上與鄭大將軍平分秋『色』?是靳信麼?”
桓子陸的聲音充滿了疑『惑』,可是很快他便得到了答案。靳信的大纛正從遠方山道中緩緩而來。煙塵捲動,奔行急速。
“不是靳信?”桓子陸的疑『惑』一瞬而逝,此時的他已經顧不得這小小的疑『惑』了,“快,增援鄭大將軍。”
鄭大乃是梁軍上將軍,地位非同小可,一旦喪歿此地,那可是震動三軍的大事。
桓狄榮三將帶著大軍急切回援,邁過坡地,他們與梁軍大營之間則是一片寬闊的平地。
眼看著靳信先行一步,邁入了戰場,瞬時顛倒了戰場之中的形勢。桓子陸等人心中焦急萬分,恨不得多生幾隻腳。
可是在此時,一聲馬鳴響起。
桓子陸停下了疾馳的腳步,在人流之中,紛紛在找那馬鳴聲的源頭。
大營喊殺聲震天,周圍腳步聲簇簇,可這馬鳴聲卻是如此清晰。
“西涼鐵騎!”
桓子陸緩緩念道,這四個字卻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讓他更為痛恨。
秦風一騎當先,身後八百驃騎跟隨。血殺之氣激湧,化為一條血『色』長龍,衝鋒而過。
那疾馳的速度,幾乎只在十數息間,西涼大馬便邁過了遙遠的距離,與梁軍邊緣接觸。
然後,這八百西涼驃騎便如一把鋒銳的利刀,將梁軍的隊伍一切兩半。
快得幾乎讓人應接不暇,而梁軍也根本沒有反抗之力。
“敵襲,列陣!”
桓子陸拼命地叫喊著,可是此刻他麾下的麾下大軍,戰意已失。八百西涼驃騎穿行而過,梁軍勉強擺好了戰陣,卻見背後又來了一股騎兵。
與西涼驃騎的戰法不同,這股其騎兵沒有疾馳陣中,離梁軍百十步,便勒馬彎弓。
一輪羽箭拋『射』,梁軍轉陣已經來不及了。
“氣盾!”
無形的屏障形成,那羽箭並沒有想象之中的被彈飛,與氣盾相撞,箭鏃之上燃燒起了藍『色』的火焰。
藍焰幽幽,與氣盾摩擦,猶如流星擊蠅。
箭矢刺破了那無形的屏障,只在一瞬間,措不及防下,梁軍死傷了有上百軍士。
“破甲箭!這是幽寧鐵騎的戰法!”
桓子陸握緊了自己的拳頭,眼白都是血絲,眼珠都快爆裂出來。這兩股騎兵數量雖然不多,可是在此時出現,分明是要將梁軍的戰鬥意志徹底撕裂。
“變陣,應敵。”
桓子陸此時,真的有些心力交瘁。
陣中軍士,臉上盡是疲憊與不安。梁軍的動作依然嫻熟,乃是百戰之中所養成,可這也只是本能的反應。
陣外馬鳴蕭蕭,西涼大馬,勇悍之姿,成群而過,便是最為兇猛的蠻獸也得退避三舍。
狄生站在桓子陸一旁,他的一舉一動盡入眼中,心中卻是微微一嘆。
梁軍敗象已『露』,可怕沒有回天之力了。
梁軍大營之中,鄭大正全力與廖成對戰。刀芒碰撞,流光四溢,無論是梁軍的兵士還是夷兵,一時都不敢接近。
鄭大與廖成暫時分了開來。雙方大戰了足有數個時辰,此時都有些疲累。
鄭大吐出了一口粗氣,注意力被營外那條血龍所吸引。
“西涼驃騎!”
鄭大的面『色』一變,忽然意識到了什麼,看向了廖成,聲音中帶著怒音。
“以我大營為誘餌,使我軍返回,再中途截殺。好手段!”
廖成一笑,他此時也是不好過,不過整個人的狀態卻比鄭大要輕鬆了許多。
“鄭大兄,多年不見,本事見長啊!”
“你也一樣!”
鄭大揮刀再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