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山綠水,老農耕田。
便在這林野山間,農舍之旁,有著幾畝田地,一座雞舍,兩三隻小羊。
若是不說,誰人也不會將這個正在田間務農的老者與那位一手鼎立了大梁江山的謀士相較。
無他,這個老人太過普通了一點。
灰衣短褲,離開深梧沒有多久,臉上便多出了些許的丘壑。趙燁雖然是謀士,可並不是不食人間煙火。相反,當年趙燁跟隨桓武,當亂世之時,糧食短缺,他和桓武一樣,日日下田勞作。
也因此,雖然已經有許久沒有碰觸過這土地了,可他的手藝卻沒有落下。
趙燁離開了深梧,辭官之後,並沒有回到鄉間,反而進入了山間。
自從桓珝放棄了皇位,蘇眉掌管了梁廷的大權,趙燁便已經預感到了大梁的衰亡。
也因此,他想要躲入了這山中,尋一個清淨。
只是,便是如此,麻煩還是來了。
趙燁握著鋤頭,卻見周圍,不知道何時出現了十多個黑衣人。
這些黑衣人殺意騰騰,而且看樣子,都是最為精良的刺客。
“看來你們是來殺老夫的。”
沒有得到他們的回答,趙燁卻是一笑,坐在了樹下的石頭上,放下了鋤頭,從一旁拿起了一塊粗餅,就著壺粗茶,吃了起來。
刺客一步一步走近,可趙燁卻是處之泰然。
便在這些黑衣人想要動手的那一刻,一道劍光起,如圓輪飛舞。一瞬間,這十幾個黑衣刺客都喪命在了這些黑衣人的手下。
陸青非從樹後走了出來,來到了趙燁的身旁。
“大人,他們是誰派來的?”
趙燁抹了抹鬍鬚上沾染的餅渣,說道:“你會在他們的身上找到他們是青衣的證據。”
陸青非有些奇怪,走了上去,搜尋了一番,果然找到青衣的信物。
“他們是楊羨的人?”
陸青非覺得奇怪,趙燁已經離開了大梁的朝堂,楊羨為何要殺他?
“楊羨便是要動手殺我,會這麼蠢派青衣來麼?”趙燁搖了搖頭,微微一笑,“這嫁禍的手段實在是太低劣了啊!”
“看來是這樣的!”
便在此時,陸青非手中又飛出了一道劍氣,便如圓輪轉起,將二十丈外一顆大樹攔腰切斷。而這樹後,一個身影想要逃跑,可還沒有跑幾步,便遠遠地倒落下來。
陸青非將之提到了趙燁的面前,掀開面紗一看,卻是有些驚異。
“妖類?”
陸青非抬頭看向趙燁,卻見對方見了這妖類的面目,也在沉思之中。
“九華山陸氏的轉輪劍,看來青非兄已經修煉到了深處。”
便在這聲音至,羊到已經出現在了兩人的面前。
九華山陸氏與大梁關係密切,而羊到在幾次執行任務的時候,也和陸青非合作過。也因此,這三人相互之間並不陌生。
“羊到兄?你不在鹿府,為什麼跑到徐州來了?”
“叔父擔憂趙燁大人的安危,卻沒有想到青非兄已經先來了。”
陸青非雖然護衛在趙燁身旁,但更多也只是護衛而已,他並不清楚這個妖類是哪裡來的,而那十幾個黑衣人又為什麼要殺趙燁。
趙燁摸了摸鬍子,暗道羊檢已經有所察覺到了麼!
“怪不得,在這個時候,羊檢不待在鹿府,反而向著深梧城而來。”
“趙大人,大梁此時正處危急之時,叔父望你能夠回到深梧城中,與他攜手,重振朝綱。”
羊到單膝跪了下來,拱手而道。
趙燁搖了搖頭,說道“羊到,你回去吧!”
“大人!”
趙燁說完,便轉身進入了農舍之中,關上了門扉。不管羊到如何請求,趙燁都不曾回應。
“羊到兄,先起來吧!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叔父懷疑朝中有內奸,向妖族出賣了我軍的情報,以至於桓仲將軍被伏擊至死。”
“你說什麼?”陸青非的眼眸之中泛著驚異的神色,問道,“是誰?”
“叔父不曾說,只是讓我來保護趙燁大人,並想要請他出山相助。”
羊到看了一眼農舍的方向,看樣子,趙燁卻是有什麼難言之隱。
星夜低沉,羊到沒有等到趙燁的答覆,終究還是離開了這裡。
陸青非進入了農舍之中,此時趙燁正坐在窗臺之前,看著外面昏沉的夜色,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