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坡下的簡易公路上,兩個排的全副武裝軍人進行完五公里越野訓練,正列隊唱著嘹亮的修改後的軍歌《三大紀律八項注意》返回軍營;地處半山腰的哨卡前,六名荷槍實彈的官兵正在溫暖的陽光下莊嚴地換崗,要不是這六名軍人身上沒有佩戴任何的軍銜、領章和帽徽等標誌,絕大多數人一定會從他們一絲不芶的標準程式和良好軍姿中,把他們當作國內軍人的正常換崗。山下軍營的南面和西面,數十名技術人員正在進行緊張忙碌地測量著什麼,紅白色的長標杆極為顯眼。
山坡頂上的一棵參天大樹下,身穿便裝的楊清泉將望遠鏡遞給了同樣是一身便裝的秘書,轉向站立在身後、一臉謹慎的趙立民,低聲問道:“小趙,對面這個邊防連,天天都是這麼訓練的?”
“是!這幫傢伙中一半以上是老兵,也很能吃苦,每天一個全副武裝五公里越野,颳風下雨,從不間斷。每週還進行一次實彈射擊訓練,比咱們這邊的訓練量都大。聽說他們地工資也很高,士兵最低工資六百元人民幣,在這低物價地區,輕輕鬆鬆就能養活一家人,當官的收入就更高了,從我們這邊過去的專業士官,基本上都成了他們的軍士長,每人每月的最低工資是四千元。高的七八千,搞得我手下的兵眼紅得要命。”趙立民一邊說,一邊整理身上的夾克衫,好像挺不習慣身上穿著的這件老百姓地便裝。
一旁的軍區裝備部主任張庭建放下望遠鏡。笑著問道:“你們兩個小子恐怕也動心了吧?”
範志翔心有所感地回答:“是有點兒動心,那幾個傢伙允諾我們過去後當師長、政委…不過最讓我動心的是對面這個連隊嚴明的軍紀和良好地作風,他們每天下午都會抽出一個排輪流幫助旁邊寨子裡的群眾挑磚扛木頭建房子,每個晚上都要展開兩個小時的政治學習,聽說現在已經學到了《毛選》第二卷。當地百姓對這些官兵非常好,就像是對待自己的兒子一樣,有點兒好吃的東西都搶著往軍營裡送。根據前幾天我們的統計,對面這個四百餘人的村子裡。就有四十餘名青壯年參軍了,他們的家人十分自豪,這讓我情不自禁地想起了我們軍隊地光榮傳統。”
楊清泉等五位高階將校。不約而同地收起了望遠鏡,大家心情複雜地看向趙立民和範志翔。楊清泉想了想,低聲問道:“小趙,告訴我實話,如果讓你率領一個連對他們發起進攻。你有多大把握?”
趙立民凝思了一會兒,最後苦笑著尷尬地回答:“沒有一丁點兒把握,因為他們中間有不少人經過實戰的鍛鍊。在作戰經驗上就遠遠地超過了我們;再一個就是他們的裝備配置比較合理,每個班都設有機槍手、狙擊手和兩具槍榴彈發射器,火力絲毫不比我們差;最後是他們地教育方式非常獨特,聽說現在已經提出了‘為自由平等和民族生存而奮鬥’的口號,說句不好聽的話,他們接受這樣的教育之後,就像是守著自己家財產的亡命之徒,這種軍隊非常讓人頭疼。”
張庭建拿起望遠鏡又看了一會兒,隨即轉頭疑惑地問道:“他們地裝備這麼整齊?”
“是的,半個月前,下面這個連全部都更換了新武器,你看看半坡上那兩個士兵和一個軍官的配備,再看看坡下軍營門口站崗地哨兵身上的裝備,那可全都是新的蘇制武器。他們還有個地方和我們不同的是:他們的執勤官兵都穿上實用的美軍陸戰隊戰術背心,不像咱們的官兵,身上五花大綁的。”趙立民說完,搖搖頭嘆了口氣。
“報告!二點五公里外的軍營前方停下來兩輛美國悍馬車、五輛國產獵豹越野車,三十餘名武裝人員正在向我們左下方的哨卡走來。”邊防團作戰參謀衝上山坡大聲報告。
幾位將校和旁邊的康濟民一聽,再次舉起了望遠鏡,看到三十餘名全副武裝的軍人正在大步向邊境線這邊走來,他們隊形井然有序,裝備精良,其中三位不戴頭盔的漢子,明顯是其中的頭目…這三個人無論是體態和神采,都讓人一眼就看出其中的不凡,他們和身邊的二十八名官兵一樣,都有股令人側目的威武氣勢和隱隱的殺氣。
隊伍在距離邊界一公里的地方略微停頓,三個不戴頭盔的漢子,解下了身上的武器裝備,走上小坡,其餘人馬立即四散開來,展開了警戒。
楊清泉點了點頭,命令趙立民下去把三人領上山坡。這個時候,康濟民和軍方的將校們全都收起了望遠鏡,坐在士兵們臨時搬上來的馬紮上,靜靜地等候三人的到來。
陳樸三人在趙立民的帶領下,快速離開關卡,爬上山坡,不一會兒就來到了大樹下,面對坐成一排神色各異的將校,三人以軍人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