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衍的狗崽子們,享受老子的怒火吧!我太虛宮弟子,不比八極盟的人差!”
轟然一聲巨響,場中頓時多出了一塊空白。
元嬰期的自爆本就可怕,此人有連吞散客爆功丸增持,衍兵哪裡抵禦得住,瞬間便被清空了,就連太虛宮的人也受到了波及。
不過沒有人怪他,宗門危難之際行此壯舉,此人擔得起義士之稱。
尤其他最後的那句話更是觸動了很多人的心絃,八極盟蕭家蕭晉,為了自己宗門的未來捨生忘死,以自爆道胎為代價強行將戰局拖成了平手,此時一直在太虛宮裡廣為流傳,他的豪氣震撼了很多人的心。
現在又見王姓男修再行此舉,而這一次為的是自己的師門,是太虛宮,他們如何能不震撼?他們如何能不觸動?
沒錯,太虛宮不比八極盟差,包括大衍在內,太虛宮不比任何人差。在太虛宮弟子的心裡,自己的宗門永遠都是第一,也是唯一。
拼命?
誰不會!
大衍的狗崽子們,來啊!
第九百二十六章 魂仍在!
雖然在血拼,可之前太虛宮一直在儘量避免自己的損失。比起地大物博人口眾多的大衍,太虛宮的弟子每一個都極為珍貴,尤其在場的幾乎囊括了太虛宮大半的精銳,太虛宮不敢跟大衍一樣拿人命去填。
可現在,即便再不想,他們也只能行此下策。
看著一個個捨生忘死的弟子,看著他們臨死前或獰笑或傲然的臉龐,太虛宮的峰主長老們心在滴血,心疼的同時也在欣慰著。
多年不經大戰,太虛宮漸漸變得有些怠惰。雖然門下子弟仍在喊著為宗門拋顱灑血盡忠義,可事到臨頭有幾人能言出必踐,無人敢言確定。
可現在,他們確定了。
太虛宮沒變。
雖然可能有些怠惰,有些漫不經心,有些坐井觀天有些樂觀自大,可太虛宮的魂還在!
先前它是打了個小盹,可現在,它醒了!
到了危難關頭,這些年輕的弟子,這些宗門的未來,他們沒有計較個人的得失,義無反顧的捍衛著自己和宗門的尊嚴,他們是無畏的,他們是太虛宮的魂,是太虛宮真正的基石!
也許虛天鏡可以護守太虛宮的平安,但那只是手段。如果施展手段的人頹廢了,那手段再巧再妙,也只是空談。
雲嬌兒哭了,罕有的哭了。她一邊淚流滿面,一邊拼命的衝殺著面前的敵人,誓要以血薦英魂。
葉之塵沒有哭,但卻緊抿著嘴唇。如果說以前他還只是將太虛宮當做自己的安居之所,將峰主之位當成感恩前任峰主的大恩來守護,那麼此刻,他真正的將自己當成了太虛宮的一員,是太虛宮的血,是太虛宮的肉,是太虛宮的魂裡最強壯的那一部分。
其他峰主也是如此,帶著手下的長老拼命衝擊著大衍的攔堵。
那些不惜自爆來換取時間的年輕人都是他們的心頭肉,是他們一點點培養起來的心血,是接替他們的未來。如今這些心頭肉都折損在這裡,折損在一些叛徒所策劃的歹毒陰謀上,他們心痛,無論如何也不能忍受。
第一次,他們感覺自己是那麼的無力。擁有一身通天之力又如何,能在敵陣七進七出而毫髮無損又能如何,他們本事再大也挽回不了那些逝去的生命,他們所能做的只有下手再快一點,再狠一點,儘可能的將敵人殲滅的再多一點,讓其他人的壓力少一點,以此來換取那些年輕人的生命。
我輩修士,何懼一戰!
身居高位不是為了尸位素餐,而是要擔起那份責任。
下面的人推崇自己,可不僅僅是因為自己的強大,更是因為這份強大所帶來的安全感,他們相信自己能夠保護他們。
若是任弟子們拼儘性命而自己無所作為,那還有何顏面擔當此位,還有何顏面自詡為尊?
“還要多久?”
將一個衍兵劈成兩半,陸橫甩了甩長刀上的血跡,出言向附近的一位長老問道。
被問者抹了把臉上的血跡,匆匆回道:“掌門,八峰的援軍已在路上,只是最近的太虛峰和百草峰也要半個多時辰才能趕到,其他幾峰至少也要一個時辰!”
“該死!”
抬頭望天,陸橫心中大恨。
若非太虛鎖天和天罰雷雲之故,那些援手早該到了。
太虛鎖天陣還好說,天罰雷雲卻不是人力所能控制的。沒有人膽敢在天罰附近破開虛空,那跟找死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