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越說聲音越低,元越澤啞然失笑:“這又有什麼難的,不給別人面子,也要給你這個面子。”
話雖如此說,元越澤心思卻不停運轉:這定是李世民的意思,去長安,還要帶上媳婦。在外人眼裡將是礙手礙腳。而‘楊公寶庫’在長安的訊息,知道的人少之又少,難道是李世民從哪裡得到了這個訊息,引我去踩陷阱?李世民也正是看清了李秀寧可以鉗制元越澤這一點,才讓李秀寧來邀請元越澤。
但元越澤真的會束手束腳,陷入被動?那可就不一定了!
天下間只有一種人可以限制元越澤:那就是講道理的人。
政客是不講道理的,李秀寧在個人感情與家族利益的夾層中苦不堪言,元越澤對她卻有些動心,但更多的只是同情,可憐而已。
爽朗一笑後,元越澤再道:“秀寧如沒有其他事,可以留下來吃一頓飯,我正好要下廚招待一下今日的賓客。”
李秀寧從前來過元越澤家中幾次,還真的沒有被邀請過同席用餐。元越澤的廚藝遠在他的武功之上,這個說法於嶺南大婚後就傳遍江湖,今天李世民交代她的任務也完成了,雖然心裡一直覺得對不住元越澤,注意力此刻卻被吸引到美食上,立即露出天真少女的嬌態,笑道:“那秀寧就不客氣了”再客套幾句,著商秀珣來陪她,元越澤再去面會其他幾方客人。
果然不出所料,這些人都是為了洛陽之事而來。元越澤家中幾女分別應付了他們,但他們卻依舊要見元越澤,主要就是不認為哪個女子可以作得了一家之主,更何況是元越澤這等聞名天下的人的主。
讓元越澤高興的是,他並不需要花費多少時間再與那些人周旋,因為幾女已經將那些客人應付得差不多了,元越澤只需去點頭確認即可。
只有跋鋒寒是純粹路過探望,與元越澤倒是相談甚歡。
親手做了一頓大餐,招呼一眾賓客後,眾客逐一離去。
※※※※※忙活一天,夜色逐漸深沉,元越澤獨自站在牆頭吹著習習涼風,聽著不遠處小池塘裡的蛙聲。
“蜃氣為樓閣,蛙聲作管絃。”
素素動聽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一陣淡淡的香風吹過,人影已飄上牆頭,來到元越澤身側。
元越澤側頭望了一眼,問道:“這是素素的作品嗎?”
素素白了元越澤一眼,嗔道:“夫君又來戲弄人家,素素還沒有那麼高的才氣呢!”
元越澤眉頭輕皺道:“那是誰的作品?李白的還是杜甫的?”
素素嬌笑道:“夫君讀了那麼多書,不會腦子裡已經糊塗了吧,是賈弇的。”
元越澤恍然大悟地點了點頭道:“我是讀了許多書,可也不可能全部都記住吧,詩詞那麼多,只能記住一些自己感興趣的而已。”
素素抱上元越澤的胳膊道:“今日真是忙懷了,姐妹們逐一應付那些客人,沒有哪個是簡單角色。”
元越澤問道:“仔細說說。”
素素答道:“先是王通他二人,歐陽老前輩還要好說一些,畢竟是江湖中人,為人又仗義,可是依舊覺得夫君是魔門中人,眼中總是有不信任的神色。而王通算是個儒家的代表,如能將他說服,對日後實行改革大有裨益。”
元越澤點頭道:“他們在我面前還說了解我的性格,我當時一聽就覺得那些都只是客套話,其實真正瞭解我的,除了我們一家人外,也就寥寥幾人而已。”
素素點頭道:“美仙姐果真不一般,給王通講了好多儒家,法家的大道理。又給歐陽老前輩講了一些正邪皆在乎一心之說。雖然短時期內還無法改變他們的固有態度,卻也算開了個好頭。而且最重要一點,就是夫君雖然是魔門中人,卻從未做過什麼壞事,他們想拿話柄都沒機會。”
元越澤想起了婠婠,當下哭笑不得道:“我是稀裡糊塗間被騙進魔門的,還有那什麼‘邪皇’,完全是我一時胡亂開口編造出來的東西,現在可倒好,外面傳得風言風語,即便我說實話,也不會有人相信了。”
素素當即笑得前仰後合,半晌後又道:“至於李世民的事情,該是像夫君所想像那般,我們日後只要兵來將檔即可。而伏騫他們就更不在話下了,貞貞姐與他們相對完全不落下風,就讓他們先與鐵勒鬥吧。”
元越澤點了點頭,攬上素素道:“真是苦了你們了,說來慚愧,我除了立個大志願外,連最基本的以身做則都不會,事情幾乎都是你們姐妹們在忙前忙後。”
素素笑道:“為夫君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