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隨時要化為碎屑落入江中粉身碎骨似的。
“你確信是這裡?”王全斌也站到了橋頭。
陳秋娘定了定心神,笑了笑,說:“能有這樣規模的索橋。也只有這一處了吧。我那時很小,記得就是這裡。”
“過了橋之後。又經過什麼地方?”王全斌語氣咄咄逼人。
“王將軍何必著急呢,我這不是在回憶麼?”陳秋娘笑靨如花。
“你敢耍花招,我就把你扔進這江中餵魚。”王全斌喝道。
陳秋娘垂了眸,說:“將軍你我都是明白人,這種話就不要多說了。沒意思的。我實話告訴你吧,當年我師父帶著我和她的兩個徒弟走的這索橋,過了河之後,在對面的廟宇裡呆過,然後又繼續走,似乎是去了羌寨。那個道觀就在羌寨附近。”
“羌寨?我記得羌寨不走這邊啊。”那趙浪立刻回答,隨即就從懷裡掏出了一份兒布帛質地的地圖仔細研究起來。
王全斌也是湊過去瞧,陳秋娘趁機看了張賜一眼,他正看著江水發呆,不知道在想什麼。陳秋娘也不好有什麼舉動,那王全斌就惡狠狠地說:“你居然耍我?”
“我說實話,將軍不信,我也沒辦法。再說了,將軍甘願相信我才到此地的。”陳秋娘很平靜地說,然後指了指這索橋,說,“過與不過,將軍自己掂量拿捏。”
“將軍,我看我們還是從長計議,調派人手過來再做打算,不可貿然前行。”趙浪立刻說。
王全斌沉默片刻,便問:“天璇,你說呢?”
“屬下怕夜長夢多,再說了,對面就是崇德廟,去瞧瞧也無妨。當然,一切還是要聽將軍的安排。”張賜略略鞠躬,顯得十分恭敬有禮。
王全斌又用凌厲的眼神盯著陳秋娘看了看,隨後說:“那就過去瞧瞧,然後等到了陳家莊,各路人馬匯合了再說。”
“可是——”趙浪還要反對。
王全斌擺了擺手,示意他閉嘴,趙浪不甘心地閉上嘴,又看了看陳秋娘,隨後又求助似的看著張賜著急地低喊:“大哥。”
“將軍自有分寸,我們對這邊不熟。”張賜擺擺手。
“趙浪你先行,天璇你帶這個丫頭跟上,務必要將這個丫頭看牢靠了。”王全斌做了部署,一行人就踏上了這搖搖欲墜的索橋。
趙浪走在前面,走得很是平穩。張賜扮了天璇,自然少不得一臉惡劣的笑,說:“小美人,我怕這滾滾江水嚇壞了你,哥哥來保護你,委屈你了啊。”
“滾遠點,我自己會走。”陳秋娘將他拍開,拉著索快速走了幾步,對那王全斌說,“你要讓他碰我,我立刻就從這裡跳下去。”
“你威脅誰呢。”王全斌很不樂意地看她一眼。
“要不你試試?”陳秋娘反問。
“你還真不愛惜你的命麼?難道你不期望有人救你?”王全斌陰沉沉地笑道。
“我師父對我母妃恨之入骨,早已因為我的母妃入了趙氏的後宮與我恩斷義絕了。”陳秋娘回答。
“那前日裡還來救你?”王全斌馬上佐證要將她的謊言戳穿。
“她不是救我,是救她的徒弟。她的徒弟當日跟你交手的啊,你不知道是她的徒弟來救我,她怕她的徒弟必死無疑麼?”陳秋娘指出這一點。
王全斌大約覺得她說得有道理,停頓了片刻,來了一句:“那麼,為你衝冠一怒不惜動用家族禁忌火器的張二公子呢?他一定會來的吧?”
陳秋娘瞬間就覺得不對勁兒了,因為王全斌說這話的時候,那眼神裡全是一種陰謀得逞的笑。
“你的目的不是寶藏麼?對有沒有人救我,你這麼感興趣?”陳秋娘心裡已是大亂,但還是強行鎮定下來笑著問。
“寶藏是財富,可作軍費,我當然要。但是作為一個將領,能拿到張家的火器配方,那便可以橫掃**八荒。”王全斌很得意地說。
“將軍已經是遲暮之年了,還這樣貪心,可不好喲。”陳秋娘笑哈哈地說。
“在這索橋之上,我就明說了吧,前幾日扮月娘的可是那張二公子?他對你說了什麼?”王全斌徑直問。
陳秋娘笑著說:“過了索橋,我就告訴你。”
“他在索橋那邊有部署吧,你當我是傻的麼?”王全斌冷笑道,隨手一下將假髮扯掉,一身礙事的婦人裝束也一併去除了。
陳秋娘依舊笑著,一手攀著鐵索,說:“你既然那麼想得當張家的火器,難道沒有好好研究過張家以及張賜麼?你覺得張家會因為我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