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是見慣風浪的女子,不問原因,再度鄭重地點頭,說:“事關我女兒,我說話算話。”
他看了花蕊夫人一眼,看的不是她的傾世容顏,而是作為母親的一種偉大與堅強。然後,他離開,將救她女兒的事放在心底。也只有他自己明白:他這一次同情這個女子,插手這件棘手的事,不過是因為母親。因為對於木母親自盡的事件耿耿於懷。
後來,他把那支髮簪貼身收藏,不曾讓任何人知道他有富得流油的蜀地寶藏圖。他從心底裡不想去開啟這個寶藏,也不想多生事端,儘管趙匡胤一直在尋找孟昶的寶藏,曾多次逼問花蕊夫人。
他也始終想著要尋找花蕊夫人的女兒,無奈在汴京還有諸多事宜,而這一件事,他不想假手於人。再者,他在汴京的外在的身份是張永德的二兒子。趙匡胤怕手下的將領有異心,每次出征都將他們的家眷留在汴京做人質。他便更不能離開汴京回蜀中了。
等到趙匡胤班師回朝,暫時休兵。他提起蜀中老祖母身體不適,想要回蜀中探望。趙匡胤也早就想除掉他,想著從汴京到蜀中這一路上或者更容易殺之,便同意了他的請求。
他原本還想著回到蜀中,派十八騎暗中根據花蕊夫人提供的線索到五里鎮尋找她的女兒,卻沒想到一路上遇到了無數次追殺。十八騎也損失了五人,而他躲避追殺,親自入蜀山,一路來來去去,將近四個月,才來到眉州。不料一入眉州,又被敵人盯上,不得已被逼入二峨山中,身負重傷。在瀕臨死亡的邊緣,他已沒法挪動,只得藏身於水潭之下時,他看到了她。那一刻,他以為是幻覺,可是她實實在在地來了。
之前,他曾無數次想花蕊夫人的女兒該是什麼樣子?九歲的女娃會不會有傾世容顏,如同她的親孃一樣。長在普通農家的女娃,應該單純快樂得多吧。
可是,她來了,瘦削不堪,雖然美麗,卻一身破舊。那神色倒是沉著,眼神乾淨。她尋找草藥,為他處理傷口,又熟練地喂他吃生魚肉和魚腥草等。爾後說出的話,那樣冷漠。
他太熟悉那些話語與眼神了。那一瞬間,他只覺得難過:花蕊夫人千方百計想要女兒過幸福平凡的生活,但這個女娃終究還是陷入了不幸之中。
不,他要活著,不單單是家族,還有受人之託忠人之事。他在她俯身喂他魚肉之時,將她懷中的玉戒取走,將他的信物放入她的懷中。
在她離開之後,四野安靜得很。他已經開始出現幻覺,傷口也感覺不到疼痛。但是,他總會想起她的臉,還有那一雙眼。有一種奇怪的念頭在心底升起:有生之年,要讓她過幸福快樂的日子。
在這山頂,在這月色之下,他與她對視。也許是情緒不穩的緣故,他覺得有些醉了,便想起了許許多多的事。想起他的母親,想起遇見花蕊夫人的點滴。
思緒翻飛到了後來,他說了一句:“我受你母親之託來救你,卻不曾想救我的人卻是你,命運真的很玄妙。”
“那是機緣巧合,公子不必掛懷。再者,我之後幾次遇險,幸得公子相救啊。我們此時此刻,還說這些,便是沒意思了。”她說。
她脆生生的聲音讓他覺得溫暖舒暢,像是把剛才的難過都全部掃空了。
他輕輕吐出一口氣,呵呵一笑,語氣寵溺地說:“知道了。”然後,他走了過去在她身邊坐下,將酒杯酒壺放到桌子上,一手托腮瞧著陳秋娘,清了清嗓子,說:“秋娘,你今晚想要問什麼。我都會回答你,嗯,來吧。”(未完待續)
ps:嗯!普及一個事:忘憂草這種玩意兒吧,聽起來好高大上啊。其實啊,大家經常都有吃,還都有提到呢。
忘憂草,還有個很瓊瑤的名字叫萱草。當然我們平時吃它的時候,不叫忘憂草,而叫黃花菜。哈哈哈“黃花菜都涼了”。
忘憂草就是黃花菜,大家是不是瞬間覺得忘憂草掉了神格啊。。。。
第163章 張府先祖
張賜一本正經地坐在桌邊,像是視死如歸地來了這麼一句“嗯,來吧”,陳秋娘很不厚道地想到了強忍著要被地主惡霸欺侮的良家女子堅貞不屈、視死如歸地來一句“嗯,來吧,來xxoo我吧。老孃豁出去了”。
陳秋娘想到那樣的場景,很不厚道地笑了。最初是“噗嗤”一笑,隨即再想想自己就是那個地主老財,把好好一良家女子逼迫得走投無路了,人家才這麼視死如歸的,她便越發笑得不可收拾,哈哈笑得伏在桌子上,覺得肚子都笑疼了。
張賜被笑得莫名其妙,在一旁一直抗議:“喂喂喂,你什麼意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