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站在橋上看風景，看風景的人在樓上看你。

金烏族在金烏神殿觀測八玉樹的夢境，而黎青讓在更高的維度，觀察金烏族的變化。

當他看到金烏族長老們點頭讚許八玉樹的時候，心情一言難盡。

比起樂子，更多的還是奇怪。

“降智光環的上限真是高到離譜，金烏族這都能信，但我對羿帝用的時候也沒有留手，怎麼羿帝就沒事？金烏族這些太上長老論實力可比羿帝強多了。”

時至今日，單說在降智光環的造詣上，黎青讓早已經獨步天下。

始作俑者的狐王到現在都不知道怎麼主動用這個神技，創始者魏聖因為道不同，也沒有深入研究，黎青讓就是走的最遠的，而且還推演出了新的高度，現在他用的降智光環，已經超越了至尊法。

但是降智光環的神奇，還是讓青帝時常感到詫異。

因為太不穩定了。

上限高到離譜。

白帝道祖這種級別的大能都能被他影響到，簡直不可思議。

金烏族這些太上長老也是大宇宙t3級別的頂尖強者，金烏神殿殿主的實力更是足以媲美四季之主，但都逃脫不了降智光環的影響。

正常來說，八玉樹連八岐王都能用完就扔，金烏族絕對應該害怕這種人才對。但是在降智光環的影響下，他們反而會認為這是八玉樹對金烏族的忠心。

黎青讓表示不解。

但若說降智光環宇宙無敵，也明顯不對。

因為降智光環的下限也很感人。

騙不到魏聖很正常，可羿帝到現在都堅信他不是東方青帝的轉世。

黎青讓沒有對羿帝手下留情，他對金烏族用了多少力，就對羿帝用了多少力。

如果可以，他真的希望所有人都認為他就是東方青帝，這樣他就無需和四季百花為敵。這五百年時間，四季和百花中的很多存在都和他交集很深，青衣閣那些被東方青帝拯救過的生靈更是對他忠心耿耿。

騙他們一輩子，就是在幫他們。

真要是讓他們知道他不是東方青帝，那他們就很可能和黎青讓翻臉……青帝對敵人，向來是辣手無情的。

所以黎青讓一直想讓羿帝也相信“真相”。

奈何，直到今天羿帝依舊堅信自己。

另外，梅梅就很容易被他騙到。

可驕陽和琪琪明明天賦還不如梅梅，但是每一次都能無視他的降智光環影響，也十分離譜。

青帝用降智光環的時候，主打眾生平等，還真沒區別對待過。

可是能騙到的就是能騙到，騙不到的就是騙不到。

“這其中的區別在哪裡？”

黎青讓若有所思。

“大道五十，天衍四九，人遁其一。之所以這樣，是因為永遠不可能有絕對無敵的功法存在嗎？”

魏聖之前的實力是無敵的，現在也比他強，但是還是被他衝出了一條路，也是這種意思？

冥冥中，無數客觀因素、眾生願力、宇宙意志……所有一切的集合，都不允許有存在能掌控所有的可能性，不允許有大能可以堵死所有的路，所以想要壓制萬靈的道祖才被幹掉了？所以魏聖才一直放養萬靈，根本不想著宇內獨尊？

黎青讓有些許明悟，或許不應該在功法上繼續耗費精力，而應該專注自身。無敵的功法可能永遠都不會存在，只有更強者才能一直領跑。

伴隨著黎青讓的思考，此方天地萬道齊鳴，似乎在慶賀青帝洞徹本真，更進一步。

“青讓，你想什麼呢？”

陳瑜劃開空間，便看到黎青讓在思考人生。

黎青讓並沒有被陳瑜打斷悟道，他若是不想，至少也得白帝那種級別才能打斷他。

黎青讓若有所思：“天意莫測，但還是有傾向的，而且能隱隱影響到我。”

陳瑜很驚訝：“能影響到你？”

“只要我想的話，就能影響到我。我若不願接收，那也可以將其拒之門外。”

黎青讓沒有猜錯的話，魏聖應該是主動接受了這些影響，而道祖關上了和大宇宙意志溝通的大門。

所以，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

到了至尊境，當然有無視宇宙意志的能力，一念之間便可地覆天傾。但大宇宙意志奈何不了至尊，卻能潛移默化的影響很多微小的因素。

至尊能無視大宇宙意志的影響，至尊麾下的小兵不見得能無視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