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未多說什麼,只是衝著木沐微笑,彷彿透過木沐看到了更悠遠的某個人,一張略顯風霜的臉上浮現了一絲柔和。
“李叔,您先歇歇,我給您攤大餅去。”木沐說完就牽了豆沙往廚房走去。
“好。”李元注視著一大一小兩個手牽著手的背影,眼中閃爍不定,似回憶,似悵然,又似感慨。
剛走進廚房,豆沙就哭了,撲在木沐懷裡,哭的一顫一顫的,把鼻涕眼淚全部抹在了木沐身上,搞的木沐哭笑不得。
“怎麼了?誰欺負你了?跟哥說說。”話是這樣說的,但是木沐知道這村裡還真沒有哪家孩子敢找豆沙的麻煩,豆沙現在還小,是小狼崽,長大了就是兇狠的大狼崽了。
“哥,那人是誰啊?”豆沙拿木沐的袖子抹著鼻涕,抽泣著說:“以前沒來過家裡。”
“你還沒回答我為什麼哭呢?豆沙,你把我衣服上抹了鼻涕,總要告訴我答案吧。”木沐邊說邊舀了小麥粉倒了溫水,洗了手直接攪拌起來。
豆沙撅嘴:“我就是想哭了。”
“撒謊是不對的。”木沐停下手中的動作,盯著豆沙:“忘了我教過你的那些道理了?”
“沒忘。”豆沙跑到灶臺邊舀了水踮起腳尖洗著鍋,小聲說道:“我以為那人是來帶你離開我的。”
“嗯?豆沙,你還真猜對了,李叔他。。。。”木沐還沒說完,就聽到咣噹一聲響,他扭頭一看,水瓢孤零零的掉在地上,摔了兩半,當事人紅著眼等著他,那眼神他說不好,有點心悸,有一絲懼意,木沐被自己心裡的感受嚇了一跳。
木沐無可奈何的笑著搖頭:“我的話還沒說完呢,豆沙,李叔是我媽的表弟,小時候他還來過我家裡幾次呢,人挺好,每次都給我帶好玩的,好吃的,這次他過來找我,是想帶我們去九江,他說九江那邊的外公想見我們,至於原因我問了,他沒告訴我,其實我還挺想知道為什麼在過了5年之後才過來接我,不過能去那邊唸書是件好事。”
豆沙呆了又呆,只抓到了兩個字,他仰著頭問:“我們?”
“不然呢?”木沐揉著麵糰,柔和的語氣說著斬釘截鐵的話:“我們是一起的。”
“哥,你等我一下,我去隔壁嬸嬸家接水瓢去。”豆沙一改之前的失落,笑呵呵的丟下一句話就跑了出去。
木沐失笑出聲,他知道豆沙缺乏安全感,這或許也是豆沙性格孤僻的原因吧,希望以後長大了能好一點,接納身邊的同學,能夠融入到集體中。
一個人如果沒有朋友,那該有多孤獨啊。
而當他面對已經孤僻到隔絕所有一切,唯獨允許他的靠近,幾乎是霸道冷漠的豆沙時,那種無力的感覺讓他幾度懷疑自己的教育方法哪個環節出了錯。
“木沐,外面有人找你。”李元站在廚房門口,開口說道。
木沐一愣,忙擦了手走出去一看,大傻子正坐在門檻上抱著自己的缸子苦著臉不知在愁什麼。
“就是他。”李元用手指指。
大傻子聽到聲音,扭頭看了過去,看到木沐的時候,驚喜的叫道:“沐,是不是飯煮好了?”
作者有話要說: 豆沙:哥,去九江了,我就能讀書了?
木沐:嗯,大城市有幼兒園。
豆沙:我要努力讀書。
木沐剛要感慨自己的教育出了一個勵志的小屁孩,就見豆沙又道:“讀好書,賺大錢,把哥養起來。”
木沐。。。。。。。。包養?圈養?還是餵養?
☆、新的生活(捉蟲)
木沐烙了大餅,又炒了一盤雞蛋,一盤黃瓜,下了米麵,幾人都吃的飽飽的。
大傻子一瘸一拐的去河對面的李家村了,因為今天李家村有戶人家辦喜事,他過去能討兩根菸,如果那頭的人家辦喜事心裡頭高興,沒準還能給他一包糖。
堂屋裡,豆沙收著飯碗,木沐跟李元交談著什麼,等豆沙洗了碗出來的時候,他看到他哥的臉色有點難看,一句話也沒說搬了矮凳子坐在木沐旁邊。
“李叔,一定要這麼趕嗎?”木沐的聲音裡有點異樣情緒:“家裡的事還需要時間弄妥,田裡的秧苗剛插下去,地裡的棉花還。。。”
李元嘆了口氣:“老爺子的70大壽快到了。”其實他還想說點什麼,但是他又覺得那些話以後等木沐自己察覺了會比較好,自己現在說出來了,反而顯得有點矯情。
木沐沉默了,坐在凳子上迷茫的像只斷了線的風箏,腦子亂成了漿糊,李元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