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臆中吐出一口長氣,朝他抿唇笑笑:“咱先不說這個了吧,沒影兒的事,時辰不早,還是快些回家去。”
說罷便從桌邊站起,向著內堂的方向又揚聲道:“芸兒,我們這就走了,你晚間鎖好門,自己夜裡把細些,聽見嗎?”
話音未落,人已快步退出大堂外。
這個態度……
孟鬱槐瞟她一眼,緩緩搖了搖頭,也跟著站起來,一腳踏出去,立在她面前,垂眼道:“走吧。”
周芸兒從內堂奔了出來,站在門口朝兩人招手,笑著道:“師傅,鬱槐哥,你倆路上小心。”
花小麥衝她點點頭,轉身與孟鬱槐並肩沒入夜色之中。
一路上兩人沒怎麼說話,回到家之後,也不過匆匆洗漱了,便吹燈安歇,只是各懷心事,要想順順利利地入眠,可就不那麼容易。
這大抵是兩人成親之後,過得最冷清的一晚。四月了,天氣已暖和起來,偏偏屋裡像是有一道冷風似的,直往被窩裡鑽。
花小麥裹著被子躺在榻裡側,來回翻了好幾次身,明明覺得很累,眼皮子直打架,卻始終睡不著,腦袋裡亂七八糟地搗騰,煩得要命,又停不下來。
也不知過了多久,旁邊那人忽然輕嘆一聲靠了過來,將她往懷裡一攏,他身上那股暖烘烘的氣息將她整個罩住,腳板心上立馬就竄起一絲熱氣。
小媳婦嘴角朝下悄悄扁了扁,朝他肩膀又縮了縮,恍恍惚惚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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