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你鼻子到是靈,屬狗的麼。”
她這樣說,徐疏桐也不生氣,她知道徐疏影說話向來令人生氣,習慣即好。“你這麼晚過來,有什麼話說?”她知她白日不曾說完話,料想什麼時候就會過來。
“也不是特地過來,剛剛上了茅房,見你這裡燈亮著,就過來瞧瞧,姐姐睡不著麼?是不習慣呢?還是想起爹孃了,或者想京城那個人。”
徐疏桐道:“都有。”
“我猜你想她了是不是?我也是知道的……”她聲音突然低了下去,顯見得也是瞭解這種心情,也就不像過去那樣‘取笑’。
“是,出來好些天了,擔心她能否照顧好自己,還有二傻,那孩子不是個省油的燈,她事情忙,照顧不到也是有的,倘若要兩全,可不累壞了她。”
“姐姐。”
“嗯?”她見徐疏影突然這樣認真,也不由得神情嚴肅起來。
“你這次回去,替我謝謝她。”
“誰?”
徐疏影又哼了一聲,她道:“你明知故問。”
徐疏桐笑道:“並不是明知故問,真的不曉得你說誰。”
徐疏影撇一撇嘴角,“姐夫。”
“哦,是姐夫啊,你不是不認麼?”
徐疏影也無從解釋,她改口就改口了,那便怎樣。當然徐疏桐也不能拿她如何,也不借此機會取笑了,問她道:“你如何便喜歡了漸離,我和皇上都好生奇怪?你可從未向我透露過,就把人給帶走了。”
說起這個,徐疏影沉吟一回,方道:“對於你們來說,難免突然了一些,對於我卻不是這樣,起初我也沒有把她放在心上,大概是跟你和姐夫在一起待久了,便多少有些傳染到了。你們這樣幸福,我一看到,心裡又羨慕,又酸澀,羨慕你們和和美美,我竟一點縫隙也插不進去,靠近你們又覺得自己多餘,覺得姐夫搶了姐姐,所以姐姐就不在乎我了,恨自己又沒個人在乎,乾脆眼不見為淨,就搬出去住了,那段時間,漸離也十分消沉,所以有空就過去和她說說話,本來我在京城認識的人也不多,找她也是很自然的事,可是聊多了,就覺得有什麼東西變了,她一說皇后,我就嫉妒的不行,又不好讓她別說,她說一回皇后,自己就哭一回,我真看不下去,可又好羨慕皇后,恨不得自己就是皇后,那樣她就能在乎我了。我就常常注意皇后的動向,有段日子皇后回了丞相府,後來跟個樓子裡的女人好上了,我還以為自己看錯了,當時興奮的不行,恨不得立馬把這件事告訴漸離,好讓她死心,可是一想到她會難過,我就難過的不得了,最後還是忍到差不多離開才告訴她,她說不在乎皇后,我就好高興,我覺得自己好自私,很無聊。不過,去搶婚也是堵了一把,要是她不跟我好,我也是要回來的,大不了,再找一個就是,不過她跟回來,實在太好,我好高興。”
徐疏桐只能從徐疏影的語氣裡去感覺她的‘好高興’,因為她那張臉自始至終都沒有露出過一點笑容。
難為她如此聲情並茂,還能冰著一張臉。
徐疏桐聽完,道:“我知道了,知道你高興,我也替你高興。”
她兩個全神貫注的說話,不妨有人偷聽。薛漸離起來如廁,卻見身旁空了,上完茅房,正要回去,就聽見兩姐妹在說話,本打算立馬回房睡覺,可徐疏影的話裡提到了她,她就忍不住聽了會兒,哪知道她的話這樣長,惹出她許許多多的眼淚來,這些話徐疏影卻沒有跟她說過,若不是她今日聽見,那是萬萬想不到,她對她來說,竟是這樣重要。
一時感慨唏噓,她為餘時友難過,又有人對她這樣在意。情字一事,果然是‘圈圈圓圓’‘圓圓圈圈’,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好似走不到頭一樣。
她怕再待下去,會被徐疏影發現,就先溜回去了。
徐家兩姐妹又再說了半天才散。
皇宮。
薛意濃讀完李易讓人送過來的奏摺,說是恭地已經平定,已經按照皇上所言,實行諸多事物等等。薛意濃心略安,道:“幹得好!事情能這麼順利,看來疏桐出力不少,現在她辦完了這件事,朕這些天心裡提心吊膽,生怕她出個意外,現在看來都是多餘的,算著日子,她該到家見到疏影她們了,也不知這些日子以來,漸離過的還好,還有小姨子。”
放下奏摺,信步走出屋外,抬頭便見一輪明月,不由發怔,此時此刻若有疏桐在旁,該是怎樣的人間美事。
身後忽然有個聲音道:“父皇。”
薛意濃轉過身來,見二傻倚門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