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了風寒,蘇黎也終於無法在繼續擺臉色,當夜便端了一碗藥前來探錦瑟,卻被綠荷攔在了門外。
“不知王爺前來所為何事?”
躺在屋中的錦瑟微微清醒一些時恰好聽到綠荷的聲音,心頭禁不住有些好笑。綠荷每每用這種語氣,便總是不那麼好打發的。可誰叫蘇黎這般害她呢,給他幾句冷嘲熱諷,倒也不是什麼大事。
蘇黎素來也知道綠荷的性子,被她攔下心中自是不悅,卻仍然按捺著性子,將手中端著的藥給綠荷看了一眼。
綠荷立刻就捏住了自己的鼻子,故意尖著嗓子道:“這是什麼?毒藥?王爺莫非是嫌我家小姐染風寒還算太輕,故而還要拿這麼一碗藥來將她毒死才甘心?”
蘇黎一噎,面對著綠荷到底還是說不出什麼狠話來,只是淡淡道:“你讓我進去。”
“憑什麼?”綠荷橫眉,“放你進去,回頭我家小姐有個三長兩短,你又見死不救,那我們該如何是好?”
蘇黎臉色變了又變,終於再懶得與綠荷糾纏,轉頭喚了一聲:“賀英!”
賀英出現之後,綠荷冷笑了一聲:“王爺強權,奴婢哪有不低頭之理?不過我家小姐可是個烈性子,王爺可得提防著,莫要將我家小姐逼死了!”
蘇黎沉著臉走進錦瑟房中時,錦瑟已經完全清醒了過來,聽著綠荷的那些尖酸諷刺,忍不住躲在被中偷笑,待聽到蘇黎的腳步聲,忙的止住笑,拉下臉來等著他。
蘇黎見她躺在床上,睜著黑白分明的眼睛望著自己,心中不由得一緩,上前在床邊坐下,將藥碗送至錦瑟唇邊:“喝藥。”
錦瑟眼睛睜得大大的望著他:“是想毒死我嗎?”
蘇黎臉色一變,猛地將碗往床頭的几案上一擱,瞪著錦瑟道:“我想掐死你才是真!”
原鄉(五)
天下志之錦瑟無雙;已簽約出版;原鄉(五)
錦瑟本來也還未惱完,聽他如此一說,自然不甘示弱,起身將脖子往他面前一伸:“你掐!反正我沒有溺死沒有病死,你只怕是不甘心的。愛睍蓴璩”
蘇黎聞言,臉色驀地一僵,隨後竟果真將手伸出來,卡住了錦瑟的脖子。
他根本沒用什麼力氣,錦瑟臉色都沒變一下,四目相視良久,他忽然低下頭來,將唇印在她的臉頰。
錦瑟猛地推開了他,翻身躺下。
蘇黎臉色微微一沉,目光觸及床頭那碗藥,這才緩和下來,重新將錦瑟拉了起來:“喝藥。嗒”
錦瑟自然不樂意聽他的話,別過臉不理他。
蘇黎無奈,唯有冷下臉來唬她:“你不喝,那就只有我來餵你了。”
語罷,他將藥碗放到了自己唇邊。
錦瑟頓時一驚,忙的奪過碗來,咕咚咚喝完了藥,將碗胡亂往他懷裡一塞:“喝完了,你走。”
蘇黎低頭盯著自己被殘餘藥汁染得亂七八糟的衣衫,抬頭又瞪了錦瑟一眼。
錦瑟再次別過了臉胼。
這一番彆扭原是大半年前就結下的,不想那次之後她便遠走,兩個人隔了這許久的時間不見,到今日方鬧騰起來。
她離開過後,蘇黎心頭雖仍舊有疑慮疙瘩,卻因為她留下那九個字,到底還是放不下,故而還是尋了機會前來。如今既已經來了,自然不甘心就這樣彆扭下去:“我偏是不走。”
錦瑟瞪眼瞧著他:“無賴!”
蘇黎望著她,片刻之後,忽然握住了錦瑟的手。
錦瑟掙了一下,掙不脫,便由著他去了。
蘇黎便順勢又坐得離她近了些,低聲道:“還難受嗎?”
“不難受。”錦瑟忿忿道。
蘇黎便輕笑了起來,愈發將她的手握緊,忽而又道:“九個月了。”
“這麼快?”錦瑟疑惑道,“我只當才過了幾日。”
“你就氣我吧。”蘇黎伸手在她額頭上一點,重新讓錦瑟躺下,才又道,“只是這荒山野嶺的,你膽子也太大了些,竟然獨自一人跑去泡溫泉,若今日來的不是我,是旁人,那不是——”
他頓了頓,低嘆了口氣,沒有繼續往下說。
錦瑟側躺著看著他:“正如你所言,已經九個月了,我在這裡安頓下來也有半年了,是不是危險我自己不知道嗎?也只有你才會突然莫名其妙的闖來!”
蘇黎被她激得一噎,最終還是面色不善的道:“總之以後不准你再獨自去那裡。”
錦瑟忽然笑起來:“那該怎麼去?帶上賀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