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身後青石板地上那一大串被金邑宴踩扁的花瓣,心疼的扯了扯他的寬袖道:“都被你踩壞了……”
“真是麻煩的小東西……”金邑宴垂首蹭了蹭蘇嬌白嫩的臉頰,然後腳下一動,寬長衣袍隨風而起,帶著蘇嬌便踏上了那房廊的尖頂處。
踩著房廊一側平坦的垂簷,金邑宴抱著懷裡的蘇嬌,緩慢的往那人頭攢動的正殿走去。
蘇嬌攀附在金邑宴的肩膀上,抬首看向頭頂那似乎就懸在她身側的皎月,好奇的伸出白嫩手指,小心翼翼的往那皎月撫去。
明明沒有碰到,但是指尖處卻奇怪的傳來細膩冰冷的觸感,蘇嬌有些害怕的縮了縮手指,片刻之後,卻還是忍不住的再次撫去。
金邑宴看到蘇嬌的小動作,也沒有阻止,只淡淡道:“感覺如何?”
蘇嬌歪著小腦袋嵌在金邑宴的頸窩處,說話時那溫軟的聲音帶著溫和觸感,細細的噴灑在金邑宴的肌膚上。
“感覺自己……好像要循著嫦娥……去奔月了……”說罷,蘇嬌自顧自的細細嬌笑起來,然後扯著金邑宴的衣領扭了扭身子,小心翼翼的湊到他的耳畔道:“如果我真的像嫦娥一樣奔了月,留你一個人的話,你會怎麼辦?”
“呵……”聽到蘇嬌的話,金邑宴輕笑一聲,那雙暗眸微眯,修長白皙的手指隔著層疊的羅裙細細撫上蘇嬌纖細的小腿上下揉捏,然後聲音低啞道:“若是真有那麼一天,我便造個鐵籠子把你關在裡頭,抑或是打斷你的手腳,拿個鐵鏈子拴在床上……”
聽到金邑宴那陰測測的聲音,蘇嬌完全想象的到現在那與自己臉貼著臉的人是什麼表情。
暗暗的嚥了一口口水,蘇嬌強硬的轉移話題道:“到了,到了,正殿到了……我們快些下去……”
蘇嬌話音剛落,金邑宴便帶著她踩著垂簷而下。
一落地,蘇嬌便著急的脫出了金邑宴的懷抱,然後雙手提著裙襬,踩著腳上的皂角靴趕緊入了正殿之中。
正殿裡,金碧輝煌的飾物之上皆垂了無數嫣紅綢緞,敬懷王府之中觀禮的奴僕安靜的站在兩側,低垂著頭顱好似一副正在當差的模樣,哪有大婚的時候該有的喜氣模樣。
說話的媒婆是外頭請過來的,看到這般安靜的觀禮人,有些害怕的縮了縮身子,該說的話也結結巴巴的說不口,直讓新娘子與新郎官兩人扯著紅綢子站在正殿之中發愣。
蘇嬌一進殿就看到這副情景,她扯著裙裾,快步走到那媒婆身邊,聲音細細道:“我來說話,你莫插嘴。”
“……是……是……”那媒婆咋一眼看到穿著繁複羅裙,髻覆珠釵玉環,一副嬌媚模樣的蘇嬌,雖然不清楚她的身份,但是卻也能猜到個一兩分,畢竟身上能穿著這麼好的料子,不是這敬懷王府之中的管事夫人,便是地位較高之人,所以那媒婆根本就不敢有什麼反對的話,還暗暗的往身後退了一步,為蘇嬌騰出位置來。
蘇嬌端著身子站在秀錦與夏生面前,略微有些緊張的清了清喉嚨道:“一拜天地……”
紅綢微動,秀錦在夏生的指引之下轉過身子朝著殿外天地一拜。
“二拜高堂……”話音剛落,蘇嬌便提著裙襬坐在了那空出的高堂位置上,然後她轉頭看了看身側空出的另一張椅子,又把慢悠悠踩著步子剛剛走到她身側的金邑宴給按了上去。
夏生嘴角含笑,牽著秀錦給金邑宴與蘇嬌深深一拜。
“好,夫妻對拜……”激動的從那圈椅上站起身子,蘇嬌雙眼亮晶晶的看向面前被紅蓋頭覆了面容的秀錦,說話時聲音帶上了幾分哽咽。
隨著蘇嬌那細細軟軟的唱詞一落,夏生與秀錦對面而拜,綬帶處的雙喜扣微微抖動,殿外霎時響起一連串的鞭炮仗竹之聲,增添了好幾分的喜氣。
“送入洞房……送入洞房……”殿外的炮竹聲太大,蘇嬌說話的聲音被掩蓋,但是夏生卻聽得分明,他牽著秀錦的手,在眾人的簇擁之下往側殿而去。
“去哪……”一把摟住蘇嬌要往人群裡頭擠得小身子,金邑宴將腦袋擱在她纖細的肩膀處,聲音低沉道。
“看鬧洞房啊……”蘇嬌著急的一把撥開身後的金邑宴,提著裙襬就要跟著人群往裡頭衝,卻是又被金邑宴給攬住了細腰,箍在了身側。
“哎呀,放開,放開……”蘇嬌扭動著身子一副焦躁模樣,在金邑宴的懷中用力掙扎道:“你快些放開我,我要去鬧洞房……”
看著在自己懷裡鬧騰的厲害的蘇嬌,金邑宴垂首咬住她細嫩的耳垂,輕輕啃咬道:“這鬧洞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