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點點,那步搖極為可能紮在撫琴身上。
“奴婢錯了,”撫琴也知道自己錯了,急忙求饒。
“長公主莫怪撫琴姐姐,是奴婢不好,是奴婢不該亂出主意。”雲色也是急忙在一邊求饒。而,翩盞已經是嚇傻了。
其實,雲色說這話時,還是抱著一絲希望的。畢竟,在她看來,不過是取傘的問題,而撫琴又是長公主身邊極為中用的大丫鬟,怎麼著也是輕拿輕放的。
卻不想,長公主淡淡道,“自然是你的錯,既然認錯了,那就按照老規矩吧,將她們兩人交給金羽軍,若是受了刑還活著,這一次本宮就不計較了。”
金羽軍的大名,大楚不會沒人知道。昔日裡,長公主掌權,這金羽軍可是發揮了不少作用,多少貪官汙吏都是敗在了金羽軍之下。金羽軍這罰人的手段可不是吹的,多少細作、死士都受不了,更何況是兩個嬌滴滴的姑娘。
一時間,看翩盞、雲色的臉色就變了。哪怕是能活著回來,這人怕也是不能用了。不少人暗自慶幸,自己運氣好,沒臨上這樣的活兒。
也有人在為撫琴慶幸,還好長公主沒有罰她,只有涼畫等幾人在心裡為撫琴擔心。她們為長公主效命多年,自然知曉長公主身邊那些不成文的規定,比如說,當一個人犯了錯卻沒有任何處罰,這不代表長公主將事情輕輕放下,而是表示長公主已經不會再用此人了,沒了用的人,是什麼結果,只有一死了。
“行了,都下去吧。”長公主不再理會兩人的求饒聲,徑直走了,涼畫起身看了撫琴一眼,急急追上了長公主。
其他人漸漸起身,三五一群走了出去,唯有撫琴一人還在跪著。
“撫琴姐姐不走嗎?”一個十三四歲的婢女小聲問道。
撫琴抬頭看了她一眼,搖搖頭,“姐姐犯了錯,你去忙你的,莫讓主子在生氣了。”
那小婢女不懂,明明長公主什麼都沒說啊,卻沒有再追問,而是乖乖出去做自己分內的事了。只留下撫琴一人,正堂裡很靜,卻無形中給撫琴一種壓力。
“主子,撫琴這次犯下大錯,主子就不罰她嗎?”涼畫見長公主的臉色比剛剛好了 ;些,就問道。
長公主看了涼畫一眼,也知道涼畫心裡想的是什麼,“那涼畫說說本宮怎麼罰她,賜下步生蓮好還是醉生夢死好?”
醉生夢死是一味藥,顧名思義,服下它的人,便會做一個最美的夢,然後在夢裡慢慢死去。而步生蓮則是一種刑法,類似於炮烙,只是名字好聽些罷了。步生蓮不至於要人性命,但受刑之後,便如同廢人一般,生不如死。
涼畫不語,這兩種無論哪一種,她都不能選,涼畫有些無助的看著長公主。
長公主瞧見涼畫的模樣突然笑了,“涼畫,你又不是茶茶,這樣看本宮也沒有用。”
是了,每次茶茶有怨言時,都這樣看著長公主。茶茶本就長得粉嫩嫩得一團,又是長公主的女兒,長公主自然會憐惜。但,涼畫卻不是。
可長公主笑了,涼畫便知道這事還是有轉機的。她不比別人,她一直侍候在長公主身邊,對於長公主的習性還是瞭解的。
“主子。”
“不好選?那本宮幫你選如何?”
涼畫想了想,有些堅定,“奴婢斗膽,求主子饒了撫琴一命。”
長公主看著突然跪下的涼畫不說話,涼畫覺得她從跪下的那一刻就沒了選擇。長公主若是開恩,她與撫琴皆無事,不然,她就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涼畫覺得自己彷彿是跪了一個世紀那麼久,才聽到長公主懶散的聲音,“本宮聽說,伏馱山有一種可以領白骨生肉的茶花,二十年方開一株,花期極短。六個月之內,撫琴若是將那茶花取回,這事便算是過了。若是取不回,你們兩隻好給團團融融開牙了。”
團團融融是長公主養的兩隻白虎,品種珍貴,再有六個月,那兩隻白團子怕是就要長大了。
涼畫也是知道的,長公主這人最是言而有信,既然說了便一定會做到。
“奴婢知道了。”這下子,涼畫真是把命賠進去了,真是為朋友兩肋插刀的好典範。
“讓撫琴先跪著,嚇一嚇她也是好的,總得長點記性,多大了。”這話聽上去,長公主對撫琴還是有那麼些情分的,但熟悉的人才知道,長公主最多情卻又最無情。
“是。”
涼畫退下後,長公主獨自一人坐在軟榻上,手中拿了一本遊記,只是,那雙眸子卻未落在書卷上。不得不說,長公主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