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林背叛了艾瑞安，他已自立為王，看來艾古國的動盪即將到來。”精靈趴伏在麥克的背上，同威廉悄聲耳語，他半透明的脖子可以自由伸縮，繞過麥克的肩頭，將頭搭在威廉的肩膀上悄語。

麥克對精靈的談話內容已然瞭然於胸，他靜靜地喝著黑啤酒，角落裡光線昏暗卻恰到好處，方便他觀察酒館裡的情況。

“你說的是真的？”威廉饒有興致地問著精靈，黑乎乎的他裹著件披風，用帽兜罩住整個頭部，神秘但不古怪。

“威廉，可別忘了是誰送你來到麥克身邊的，所以，不要對我的訊息感到懷疑。”精靈縮回脖子，將頭歪靠在麥克背上，無論麥克渾身如何臭烘烘，他還是喜歡麥克，是從未有過的喜歡，比之老月桂樹的喜歡完全不同。

威廉知道自己是被菲力的怪獸救下來的，他在考慮現在就啟程回去瑞耳國，還是留下來幫助艾瑞安，我這輩子好像還沒幹過什麼好事，威廉這樣想著……

當初費朗曾集結各國抵抗魔王，瑞耳國也在其列，他們的臣民因為費朗的英勇而避免了被魔王的鐵蹄踐踏，所以，他的義氣告訴他，留下來幫助艾瑞安渡過難關是正確的。

“你決定留下來幫艾瑞安？”麥克不滿於威廉的決定，“難道你還不死心？”

威廉明白麥克指的是什麼，他對艾瑞安不能說死心，因為他根本就未曾對她動過心，“放心吧，我只是出於同盟國的考慮，畢竟她是費朗的枕邊人，不管怎樣也不能坐視不管。”

麥克還是懷疑威廉的目的，“但願如此……”

狂歡還在繼續，威廉酒喝得有點多，被吵得心浮氣躁，他在阿墨城沒有落腳點，自動去投誠艾瑞安肯定會被質疑目的不純，旁邊的麥克只會唯他馬首是瞻，但是根本不會出謀劃策，而精靈只適合打探訊息，除此之外完全需要人來精心照顧。

“威廉，我們可以去找尤利，我想他是會幫助我們的。”麥克提了個自認為是很好的主意。

“尤利？……”威廉想了想，“我完全記不起有這個人，也許我的記憶也同我現在墨汁般的身體一樣，完全成了一片黑暗，什麼也記不起來了。”

麥克知道威廉對尤利有看法，“威廉，你不能再這樣任性，他審問你，也是因為假菲力的事情令他難免疑神疑鬼，何況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若說你沒問題，連我都沒辦法相信。”

威廉趁著麥克絮絮叨叨的功夫吞下一大口啤酒，苦澀又爽口，舒服的感覺自他的味蕾處迸發出來，“算了，麥克，不要在我痛飲的時候提那個令人倒胃口的傢伙。”

麥克知道威廉是打定了主意不肯去找尤利了，他對威廉的一意孤行感到憤懣，這個傢伙毀了他，如今依然故我，麥克淡金色眉毛下的藍瞳迸射著壓抑的光。

“好吧，威廉，我已經在你的身上虛耗了太多時間，麻煩你手書一封讓我帶回瑞耳國交差，至於你，你愛怎麼折騰都行，恕不奉陪。”

威廉無所謂地咧咧嘴，“麥克，看來你是失去了必要的耐性，難道你不想留在艾古國助我一臂之力？這也是建功立業的好途徑，促進兩國邦交的功勞，可比你在瑞耳國裡守著幾座空山要強太多。”

處理倔驢最有效的辦法不是鞭打，而是拿個胡蘿蔔在他面前逗引，如此，他便會按照計劃一步步上道。

麥克的眼神裡滿是審度，威廉一肚子壞水，肯定又在給他下套，“不，讓那些建功立業見鬼去吧，我只想回去守著我的老婆孩子過日子。”

“你老婆？”威廉記起他有一次曾見過前來邊關看望麥克的肥婆，那種老婆白給他都不要，麥克卻當寶，真是難以理解。

被威廉鄙夷的目光惹到，麥克毫不客氣地給了麥克一拳，打得威廉嗷嗷怪叫，幸而酒館內人聲嘈雜，沒有人注意到。

就在麥克暗自慶幸時，坐在對面一桌滿身痞氣的四個男子裡，有一個身如鐵塔的男子扭頭看了他們一眼。

視線相交，男子似乎被麥克不耐煩的眼神刺激到，藉著酒精發揮的作用手指麥克叫罵，“你瞅啥？”

麥克正憋了一肚子火，被男子一吼霍地起身回懟，“瞅你能咋地！”

男子沒想到麥克比他還橫，臉上橫肉一跳一跳的，同桌其他三個人也齊齊起身，呈環形向麥克靠攏。

威廉對於打架沒興趣，他立即讓開，跑去吧檯調情女侍應，留下麥克和趴在他背上瑟瑟發抖的精靈與四名大漢對峙。

“現在求饒還來得及……”同麥克叫號的男子手指捏得嘎嘣作響，仗著人多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