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上路後,卸去監管道爾責任的桑德十分活躍,他把布魯諾扔到一邊,擠走費爾南多身側的麥克,卻又不肯同費爾南多講話,他故意拿出監視費爾南多的架勢,來警告他少同菲力接觸。
麥克隨著隊伍的行進愈加沉默,他一路上也沒有打聽到任何關於威廉的訊息,看來威廉生機渺茫,麥克的心情無比沉重。
菲力端坐在馳愛身上,腦子裡不停思考著昨夜發生的事情,當時幸虧他於艾瑞安的夢中感覺到了斥候的存在,及時逃了出來,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菲力,有件事我要告訴你……”彼得靠在菲力懷裡,小空靈獸重又鑽進菲力的懷裡同他奪寵,不過,這次空靈獸變得小心翼翼,甚至願意用鼻子託著他的臭屁股,只為了能讓還未完全恢復的彼得舒服些。
“什麼事?”菲力將思緒從深思中抽回,他低頭看了眼抱在懷裡的彼得,每當他看到彼得空洞的右眼窩時,心便不禁抽痛。
彼得看得見菲力眼裡的憐惜,他不喜歡菲力用這樣的眼神看他,彷彿在看一個即將離世的親人,他還會活很長地時間哩,菲力完全沒必要用這樣的眼神看他,“菲力,收起你那哀怨的眼神,我好得很,你沒必要心中有愧,看著我如同送別將死之人,你如果再拿這種眼神看我,我就不告訴你了。”
一絲苦笑爬上菲力唇角,“好吧,我道歉,也答應你不再心疼地看著你,現在你可以同我說你要告訴我什麼了吧?”
彼得滿意地嗯了聲,將在堡洲藩森林聽到的精靈之語告知菲力,“你是說修瓦里埃侯爵給費林出的主意?”
“是呀,不過精靈沒說是因為什麼,菲力,你猜猜他為什麼要給費林出這樣的餿主意?那些個朝堂上的大人們也有不少支援費林迎娶艾瑞安的,他們的腦袋是不是都被驢踢過,菲力,我很想問問你,當初你是用什麼腦子挑選的這般大臣?”
彼得說話向來不客氣,把換乘一匹棕色犁馬尾隨在菲力身後的林梅氣到夠嗆,“彼得,你不可以如此同菲力講話,身在其位,自然有他當時的考慮。”
彼得不言語,眼下的林梅不許任何人講菲力的壞話,只要他聽著不順耳便要出言教訓,就連身為大將的費爾南多都被他訓斥多次,他對菲力的心是赤城的,彼得從不多與他起爭執。
“彼得,其實如果沒有我重生的這件事,作為艾瑞安的終身伴侶,費林還算是個好人選,不過,他向艾瑞安求婚的目的還有待商榷,他向來魯莽行事,又不聽勸告,他既然向艾瑞安求婚,恐怕是有奪位之意,他脾氣秉性是不適合做君主的,而修瓦里埃侯爵的目的我也揣摩不透,艾古國的朝堂裡從未出現過黨爭,修瓦里埃侯爵又是毫無大志,只圖守好自己家園平安享樂之人,他突然給費林出主意,倒是意外得很。”
重新回到隊伍裡的布魯諾對桑德頗有成見,他的豹子眼總是瞥斜著桑德,當他看到桑德好似監管似的伴在費爾南多左右時,他的氣憤達到了頂點,他先是等了會兒,希望桑德能自動自覺地讓開費爾南多身側位置,讓墜在後面的麥克跟上,當他發現他的等待只是一種縱容時,布魯諾調轉馬頭,向得意洋洋地桑德走來。
“桑德,你給我滾開。”布魯諾粗聲粗氣地吼桑德。
桑德的眯縫眼裡裝不進自不量力的布魯諾,他索性將閃著賊光地眼珠轉向身側的費爾南多,“費爾南多,你介意我同你並肩而行嗎?”
費爾南多的唇畔漾起一抹牽強地笑容來,“介意……”
自找沒趣地桑德氣哼哼地哼了聲,布魯諾聽得更是止不住笑個沒完,“桑德,你可真是人見人煩,快點讓開地方,你沒看到麥克像個小棄婦般的幽怨眼神嗎?他可是我們的客人,你這樣對待他真是有失禮貌。”
桑德不屑地撇了撇嘴,“客人?我倒是沒看出來,我看他更像是個要飯花子,就會擺出一張臭臉來端架子。”
麥克策馬上前,他聽不下去這倆個人對他的汙衊了,“桑德,請你注意你的言辭,我並非什麼要飯花子,如果不是為了尋找我們瑞耳國的大殿下,我是不會跟著你們到處亂走的,大殿下在你們艾古國境內丟失,你們是有責任幫我找到大殿下的,而你們,不但不幫我尋找,卻來譏諷於我是何道理?”
“你的那個大殿下死有餘辜,如果你不滿意,可以自己去尋他,我們可沒有義務去幫你找。”布魯諾一聽麥克提到威廉便火大,如果不是看在麥克赤膽忠心這點面子上,布魯諾恨不能當場也送他去見他的主子。
“布魯諾……”費爾南多阻止布魯諾再說下去,”就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