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素公爵，當你說出這番話時，有否想想，我為何會如此不擇手段？”

微風輕撫過艾瑞安銀色長髮，幾片隨風飄落的桃花點染在艾瑞安如銀髮絲間，她說話時鏗鏘有力，絕無靡靡之音，卻聽得人忘了她的過錯，只記得她的堅持。

“那麼，這些話真的是菲力告訴你的，而不是你派人查探出來的？”

強硬的羅素公爵語氣不覺間緩和下來，他問的這句話看似一句廢話，卻是他對於殺死菲力一事鬆動的表現，艾瑞安抓緊時機繼續跟進。

艾瑞安抬起右臂召喚盤龍現身，盤龍立即化為龍蛇盤繞在艾瑞安的右臂之上，“艾瑞安，你召喚我，就是為了讓我見這個老頭子嗎？”

恢復護國神獸的身份後，盤龍的日子過得愜意滋潤，每天守在艾瑞安身邊令盤龍對美也有了認知，他現在只喜歡看美女帥哥，至於像羅素這樣胖乎乎地老頭子，他是不大感興趣的。

“是呀，盤龍，你作為艾古國的護國神獸，應該見一下艾古國的棟樑羅素公爵。”

艾瑞安向盤龍介紹羅素公爵，而羅素公爵也同樣打量著盤在艾瑞安薄紗所罩手臂上的盤龍。

“羅素公爵，這就是艾古國護國神獸盤龍。”艾瑞安又向羅素公爵介紹盤龍，不管他們是否聽聞過對方，這種認真地介紹和認識還是有必要的。

羅素看過化為龍蛇的盤龍，神威不減當日朝堂所見，“女王陛下，很榮幸您向護國神獸引薦於我，只是，我很想知曉女王陛下是如何發現護國神獸的？”

艾瑞安就等著羅素公爵來問她這個問題，她隨便盤龍到處攀爬，甚至爬去她的腳下，然後沿著羅素公爵的袍裾爬上了他粗壯的身子，圈住他的寬闊腰部，把凹凸不平的腦袋貼在羅素公爵的臉上，鼻子尖對鼻子尖地對視，讓鷹眼公爵成了鬥雞眼。

“護國神獸是菲力在戰勝食夢鬼時救下來的，他認得費朗的靈魂……”

羅素公爵被這句話震撼了，費格斯當年被食夢鬼捕食，舍下護國神獸逃回國都後病死的事情，只有他們少數幾個王室近臣才知曉，艾瑞安是絕對沒辦法知道的，就算她派人打探也是打探不到的，這也是當初魔王巴迪挑起戰爭的因由，“女王陛下，這麼說，菲力真的是費朗重生？”

盤龍聽了半日艾瑞安同羅素之間的對話早已不膩煩，“我說羅素，菲力當然就是費朗重生，我作為艾古國的護國神獸，怎麼可能不認識科羅納爾家族的人呢？就是菲力很是討厭，甚至比他的祖父費格斯還要令人失望。”

一切都明朗化起來，兩個人站在廊簷下看著彼此，一君一臣，一老一少，一個希望能被理解，一個只為圖謀國富民強而肝腦塗地，兩個無法融洽的人，卻因為一個名字的出現而出現了溶解，羅素公爵終於作出了讓步。

“我可以接受菲力是費朗重生的事情，至於對他的暗殺，也會暫時擱淺，艾瑞安，如果這就是你的目的，那麼，你達到了。”

羅素公爵坦然承認他對於菲力身份的接受，他的放棄是出於對往昔費朗的感念，只是要完全接受菲力並將他當做費朗再世來對待，那就是強人所難了。

艾瑞安可不覺得她的目的就此達到了，“保證菲力的人身安全確實是我的目的，但這不是全部……”

羅素公爵聽了這話甚覺不滿，“艾瑞安，人不可太過貪心，為臣如此，為君亦如此。”

“我並非貪心，羅素公爵，難道您還看不出來嗎？費文現在整日住在國師府中，費林主動來向我求婚，甘心認下我腹中孩兒，他們都在圖謀什麼，作為艾古國老臣，您會看不出來嗎？”

羅素的臉色凝重起來，這也是他擔心的，他還沒有找到好的辦法解決這個局面，當日，派道爾去刺殺菲力時，局面還在醞釀期，直至道爾被丟在示眾臺上，他才意識到局勢似乎有些脫離掌控。

“女王陛下，難道保住菲力，就能化解掉當下的這些問題嗎？我看您的想法過於簡單了。”

“羅素公爵，你是在倚老賣老嗎？那我這個護國神獸是比你還要老的存在，你是否要聽我說上幾句？”

護國神獸要開口說話，就算是身為公爵也只有聽著的份，羅素公爵沉吟中頷首。

“身為艾古國臣子，就應該無條件服從女王陛下的旨意。”

羅素公爵站在原地還在等著盤龍繼續講吓去，盤龍卻已經蜿蜒從他的腰上下來，重新盤迴艾瑞安的手臂上，將頭搭在艾瑞安的肩頭，看著艾瑞安如天神的側顏沉淪。

“沒了？”羅素公爵呆呆站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