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臉色一下子就白,扶著肚子又爬又跌的退到邊兒,連連搖頭:“不!不是我!我沒想……沒想害她的……”
蘇嬤嬤一聽這話,眼中精光頓時一閃,口中已經大喝開:“來人啊!給老奴叫大夫過來!”
她也不理白吟霜,只吩咐香巧將玉簪扶到邊兒歇息著。
房間裡的氣氛有些沉重,白吟霜跌坐在地爬幾次爬不起來,卻沒人去扶她。
香巧陪著臉色有些發白的玉簪坐在邊兒,與個丫頭一起,隨著大夫的吩咐給玉簪的手臂上藥。
香巧看眼白吟霜,笑了笑,嘴裡唸叨著:“玉簪妹妹啊,姐姐看這傷可是嚴重!指不定,手臂上就得留下疤!”
玉簪扯扯嘴角,疼得嘶聲,卻柔聲道:“姐姐的什麼話,爺吩咐要我們照顧白姑娘,我們自然要將白姑娘照看好,不然,出了什麼事兒,還不得怪到我們身上麼?”
低垂眉眼,語氣淡淡的,香巧與她處得久,卻已經聽出話裡的怒氣,便也哼一聲站起來,繞著白吟霜走兩步,腳下不注意般,花盆底磕在白吟霜腫脹的腳踝上,疼得白吟霜極其淒厲的慘叫聲縮做團。
白吟霜瑟瑟的蜷在一起,香巧恨聲道:“就怕有些人是故意要害咱們姐妹,不會領你這個情!”
玉簪拉上衣襟,遮住包裹好的手臂站起來,看也不看白吟霜,淡淡道:“香巧姐姐些做什麼,我們只要盡到自己的本分就是。何況,香巧姐姐的手段,玉簪又不是不知道,楊姑娘怎麼去的,玉簪還記得的。”
香巧見白吟霜頓時一抖,立刻笑開,拉過玉簪的手道:“玉簪妹妹的是什麼話,我們兩姐妹相處得久,對方心裡的意思,自然是懂個七八層的。”
兩人都是話裡有話,玉簪笑而不語,抬頭,就見蘇嬤嬤走進來,便順著蘇嬤嬤上午教導的禮儀,規規矩矩的行個禮。
蘇嬤嬤滿意的頭,欣慰道:“你們兩個丫頭倒是能幹的,這是公主賞你們的,拿著吧!”
背後個小丫頭便捧個托盤上來,上面放著兩支綴東珠的釵子,雖然不是什麼頂好的貨色,可是,東珠珍貴,非得到關外才能採,尋常人家就算是想買也買不到的。
沒有那個女子是不喜歡首飾的,香巧玉簪面上都是喜,略略推脫幾句“這都是奴婢的本分”便謝了恩,一人取了一支。
兩人捏著袖中的釵子,對望一眼,心頭卻是大定:公主是絕對的站到我們邊兒!
也是!白吟霜那下要真撞下去,受害的又豈止她們兩人?也是那白吟霜活膩歪!竟然敢跟公主耍些心思!
兩人奉承蘇嬤嬤兩句,蘇嬤嬤便揮揮手,遣個丫頭與香巧起將白吟霜送回靜思山房。
等屋裡人都走乾淨,練完弓箭的蘭馨才走進來。
梅香趕緊給蘭馨奉茶,等蘭馨口灌下去,梅香才有些不滿道:“公主就樣饒過那小賤蹄子?她敢做出那種事,豈不是故意在額附面前陷害你?”
蘭馨笑而不答,蘇嬤嬤果然已經對著梅香開罵,指著她腦袋道:“不然以為公主為何要特意將那兩個同房接回來起學規矩?”
梅香驚詫的瞪大眼睛,捂著嘴道:“難道公主您早猜到那個玉簪會去救?”
蘭馨喝口茶道:“不是玉簪,便是香巧。只不過,我以為是香巧罷。”
蘇嬤嬤若有所思的頭:“本來以為那個香巧是個伶俐人,沒想到那個叫玉簪的倒是深藏不露。”
梅香才反應過來,拍手,喜道:“是了!玉簪不就是在藉著機會向額附討好嗎?額附心裡愧疚,日後對她必然要好上幾分的,就麼手,便贏過那個香巧,也壓住白吟霜,真是好厲害!”
蘇嬤嬤添句:“更厲害的是,就算白吟霜在咱們公主房出什麼事,額附還真敢對公主做什麼不成?還不是把氣撒到們兩個通房丫頭的身上?可是在保命!”
蘇嬤嬤頓頓:“只不過,能夠如此當機立斷捨得一條胳膊的丫頭,的確不多。看樣子,三個人之間的較量,勝負已經定。”
蘭馨聞言,笑著轉過頭來:“一早便定。白吟霜就算有手段,也不過是江湖賣藝時學來的,哪裡比得上兩個丫頭從小就浸在裡面?”
蘭馨拉過蘇嬤嬤蒼老的手,拿臉貼上去:“嬤嬤,蘭馨不是早就給你說麼?貝勒府的事兒,蘭馨用不著出手,便能處理得乾乾淨淨的。”
蘇嬤嬤笑著頭:“是!咱們的蘭公主也長大!”
蘭馨眼神兒閃閃,垂頭嘆息聲道:“若還不長大,難道就讓個小小的額附欺負去不成?蘭馨也是逼不得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