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世,這一刻,幾句小小的風涼話,秦默陽絲毫不以為意。每每想起上一世逃亡路上的一幕幕,勞苦大眾們一次次的對自己伸出援助之手,秦默陽的心中就禁不住湧出一絲絲暖意。
“這是我們鋪子裡最小的學徒爐,你來用吧!”五折叔眼中也頗有興趣的看著秦默陽。
‘師父,您就要出現在遠潞城了,在您出現之前,我要拿到風刻翠玉石,而同時,也要熟悉一下您曾經交給我的技藝!’秦默陽如此想著,默默走到了鐵匠爐錢,順手操起幾塊青銅錠,在拎上最小的一把鐵匠錘,就在鐵匠錘入手的一瞬間,秦默陽的心頭傳上了一種難以言表的喜悅,這種喜悅並不是因為恩師上輩子教會了自己打造;而是一種從靈魂中散發出來的由衷的快慰,可以說,秦默陽從骨子裡喜歡打造,一拎起鐵匠錘,就彷彿換了一個人。一拎起鐵匠錘,心中就立刻湧出了那個永遠不變的狂妄夢想:總有一天,我要打造出超神器!秦默陽重溫著自己狂妄的夢想,赤裸了上身圍上打鐵皮裙,擺開架勢砸了下去。
呯!這一錘力道穩健的砸在青銅錠上,也宛如砸在了所有看熱鬧的人的心中,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就著簡簡單單的一錘,所有鐵匠心裡都是咯噔一下!
“好架勢啊!陽少啥時候學得一手好本領?”一位老鐵匠嘴裡不說,心裡可犯起了低估。
“哇靠!陽少這力道明顯很弱,可是動作和角度卻拿捏的如此精準!我都在此學徒三年了,可還是達不到…”剛才準備看笑話的小夥計這一會也被結結實實的嚇了一跳。
呯,呯!秦默陽的一錘錘帶著某種靈動的韻律感,雖然握錘的手已經因為用力過度而有些發抖,但就是這發抖的手,每一下砸在青銅錠上,力道和角度都是精準無比!
一干鐵匠已經在不知不覺中使用了尊稱,而全部站在原地呆愣愣的看著,一群人有集體傻掉的趨勢,這一位菸斗中菸絲已盡卻毫不察覺,那一位口水拖出老長也絲毫不知!所有人的心裡都在犯嘀咕,秦默陽可是大傢伙眼睛裡看著長大的,整整十八年,每天都把自己關在房子裡慨嘆命運的不公,整個人也頹廢的沒有絲毫鍛鍊,怎麼的突然就跑到鐵匠鋪打起鐵,而這個架勢,就宛如多年的老手一般??
此時五折叔看著秦默陽略顯單薄的身影,完全已經啞口無言,因為臂力不足,秦默陽揮錘的右臂一直在抖,但這種抖偏偏不影響落錘的準確位置!幹了一輩子鐵匠,五折叔心中猛地一抽抽,這種情況五折叔年輕的時候看過一次。那位多年酗酒的老師傅,整個人就宛如風中凌亂的樹葉一般抖,但偏偏抄起了鐵錘,就能一邊抖一邊砸出上品靈器!這是浸淫多年的表現,這是極致嫻熟的功底!可是一向孱弱的陽少…。
“呼呼,身子骨果然還是有點虛啊!”秦默陽砸了足足一個鐘頭,才大汗淋漓的退下來:“哎?大傢伙都咋麼了?吃了蜜蜂屎了?”
“哎…。少爺…。”被秦默陽這麼一喚,這一群大小鐵匠才算是回過了神兒,而一個個臉上的震驚已經無以復加。
“少爺,你啥時候學會這一手打鐵的好功夫了?”五折叔喉頭艱難的嚥了咽,才開口說道。
“我拜了一位好師傅!”秦默陽眯起眼睛,臉上的表情很溫暖,那記憶一下子回到了和恩師最後幾天的時光,恩師對於自己的傾囊相授。
“乖乖,啥麼師父如此神呃?”五折叔擦了擦汗,表示一時間不能夠接受。
“叔,我砸的這個東西不能流到外人手上,就賣給你們!”秦默陽微笑著把剛砸好的東西丟入水中冷卻:“你給個價,不用因為我是少爺就多給錢,公平估價就可以了!”
“啊!”所有人大夢初醒一般的湊過去,剛剛光看著秦默陽的背影和揮錘,完全沒注意秦默陽砸的是個什麼東西,而大部分人的小小嫉妒心有慢慢浮起,心想這秦默陽怎麼就能夠突然會了打鐵,不過是在作秀騙點錢花花,拿著小號鐵匠錘在學徒爐裡,能打出個屁!
這一群人帶著這樣急切的心態往冷卻池邊上一湊,小學徒們一個個得意洋洋,彷彿看穿了秦默陽唬人的本質,因為冷卻池中的東西輕飄飄,光有個武器外形,卻沒有厚度和力量感,完全就像是一個廢品!
“看看,雜種少爺就是廢材,拿著這種破爛來我們這裡唬錢!”一個小學徒不無得意的說道,嘴裡滿是對秦默陽的鄙視和對自己的存在表示由衷的優越感。
“你TMD閉嘴!”五折叔回手對著小學徒就是一個大腦勺:“你懂個屁!這是模具!這是下品凡器的模具!”
“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