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連綿不絕的槍聲過後,對面棧道上的突厥兵們紛紛中彈倒下。有的倒在棧道上,有的竟直接翻了出去,跌到百米下的澗水裡。反應快且沒有中彈的突厥兵們迅速以棧道木欄為依託,張弓搭箭開始了反擊。
這邊步槍兵們採用的是自由射擊原則,每個士兵擊發完畢後,都在緊張的裝填著下一發子彈,然後舉槍瞄準再開槍。將士們的動作極為熟練流暢,甚至射速遠超過麻叔謀。只是他們與麻叔謀不同的是向對面目標無差別射擊,而麻叔謀則是直盯著已經倒地還被護衛圍起來的頡利可汗。
一顆顆子彈射出,圍著頡利的突厥衛兵們一個個的倒地。頡利的身影忽隱忽現的。麻叔謀也不管其他,只顧對著那道黃金色的身影不斷擊發著。
頡利已經身中數槍了,除了被麻叔謀首發擊中肩頭的那槍外,肚子、前胸和腿部分別中槍,身上中彈不少於十發,顯然就算還有氣也活不成了。在護衛拼死的護衛和攙扶下往棧道前面衝擊著,很快便從麻叔謀的視線中消失了。而此時麻叔謀對面的這段棧道已經沒有站著的突厥兵了,只有幾個倒在棧道上不斷廝嚎的傷兵還在翻滾掙扎著。槍聲也漸漸停了下來,倒不是麻叔謀的命令,而是步槍兵們的眼前已經看不到目標而不得不停止了射擊。
就在步槍兵們起身嬉笑著將身上的偽裝摘去時。棧道遠處那方又傳來了一陣密集的槍聲,顯然這是唐妃然女兵隊和齊國遠的小隊在狙殺極少部分衝出棧道的突厥兵。很快這陣槍聲也停息了下來。戰場陷入了一片寧靜,只聽得下面澗水流刷過去的汩汩聲。
“孃的,也不知頡利那廝被打死了沒有?老李過去看看,看老齊截住頡利沒有?”
“是。”李如珪答應一聲帶著幾個兵便往棧道出口那頭方向跑去。
“麻部長,頡利必死無疑,張某看的清楚得很。麻部長一槍只打中了頡利肩膀,倒是弟兄們的一陣亂槍打的精彩,頡利胸腹處連中了幾槍,口吐鮮血,顯然是活不成了。張某恭喜麻部長大功告成,為陛下解了心頭大患。”張楚拿著望遠鏡非常肯定的說著,臉上掛著會心的微笑。擊殺頡利的任務完成,不枉這一個月來的辛苦守候,更是沒有負陛下的一番安排和信任。張楚心頭的石頭總算落了下去。
“麻部長,棧道最後面的幾十個韃子兵見勢不妙往回逃了,要追麼?”一個步槍兵旗牌官過來報道。
“呵呵!不用了。幾個蝦兵跑了就跑了吧!帶兄弟們繞過去登上棧道挨個補刀,別浪費子彈。”
“是,弟兄們跟我走。”
呼啦一下,跟著這個旗牌官過去的就有300多人。剩下的近200步槍兵則在地上搜集著散落一地的子彈殼。步槍營有規定,射出的子彈必須撿回子彈殼,以子彈殼的數量領取新的子彈。所以,戰鬥之後必須有人打掃戰場將彈殼撿回。麻叔謀的衛兵早已替他將地上的彈殼收拾好了。
麻叔謀和張楚回到山下澗水邊的營帳中剛喝了口水,賬外便傳來一陣歡呼聲。
麻叔謀正要掀簾出賬,就聽齊國遠那粗壯的嗓門在大呼大叫著:“老麻,張百戶,俺把頡利那廝的首級取來了,還得了一副金甲,呵呵!”
麻叔謀一聽首級二字,忙縮回掀簾的手,退回帳中對張百戶道:“麻某暈血,見不得血腥,還是麻煩張百戶去認一認,看是不是頡利那廝的人頭。”
“呵呵!好,反正麻部長去看了也認不得,下官這就去看看,隨後來報。”張楚笑著掀簾而出,迎著齊國遠就去了。
麻叔謀剛坐下緩口氣,就見帳簾撩起,李如珪笑著走了進來道:“老麻,在下還抓了個有口氣的韃子將官。方才聽張百戶說是韃子豹師主帥塔格,還沒死,張百戶讓問問如何處置此人?”
“中了槍傷極難醫治不說,我軍此番並未帶醫官隨軍,留著也活不了,補刀後扔進澗水餵魚。”
“呵呵!好!末將就親自操刀送他回家。”李如珪笑著說完便轉身出賬而去。
“呵呵!恭喜麻部長,齊將軍所獲首級正是頡利可汗的。如此,我軍當算完勝,可向陛下報喜了。”張楚再次進賬拱手向麻叔謀報喜道。
“好!這個月總算沒白忙活。頡利千算萬算沒想到在這就要踏入西突厥射匱可汗地界時,竟死於麻某手下,呵呵!傳令下去,今夜在這澗水邊篝火晚會,明日返回阿爾泰城。”
庫倫城王府。
剛和穆先生一道駕乘飛艇出遊貝爾加湖回來的楊二現在緊盯著桌案上的大幅地圖看著,一旁放著的正是長孫晟送來的加急戰報。
“穆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