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身陪著的裴雁陵連忙給她披了件斗篷; 南柳回神; 說道:“前些日子,阿澤畫的拾京; 你收到哪去了?”
“書房下頭的盒子裡。”
“取來,還有; 今日買的簡記酥糖,也包好。”
裴雁陵猜道:“……送雲州去?”
“嗯。”
“不寫點什麼?”
南柳想了想; 轉身回去,潤了筆,唰唰寫了兩行字; 落上名字,吹了墨,遞給裴雁陵。
裴雁陵見上頭是傅居二字開頭,嚇了一跳。
“……你到底要給誰?”
“傻嗎?”南柳哼了一聲,“我只能給傅居寄信,噥,問候他的,把我給拾京的東西,一起寄到雲州去吧。”
裴雁陵很是無奈:“你就不怕哪邊吃個醋,你這信跟東西,哪樣都沒送到。”
“笑話,傅居會吃醋?”南柳說道,“從小到大,我跟他都是有事說事,從不矯情。他雖然人奇怪,但通情達理,他要是能扣著東西,心裡發酸,不給拾京送去,我封榮的名字,倒過來寫!”
裴雁陵裝好信,搖頭道:“我懂了,你這是長夜寂寞,自己想男人打發時間,卻給我添活兒。”
南柳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說起這個,同是長夜漫漫,你就沒個想男人的時候?”
裴雁陵忽然愣了。
見她如雷劈中的怔愣,南柳心突然一停,埋在心底的疼又慢慢泛了上來,壓抑不住。
她錯了,她為何要說這樣的話,她怎麼能忘了雁陵喜歡的是誰。
沉默好久,南柳愧疚道:“我……我去皇陵看看。讓人備車吧。”
北舟埋在西陵,以西陵為中心,建起了一座守陵城,人煙稀少,到了夜半時分,除了守夜和打更的人,城中只見雨霧夜霧,不見人氣。
城門緩緩開啟,南柳乘坐的馬車靜悄悄進了城,她在陵臺下了車,裴雁陵站著未動,說:“殿下,我不去了……”
南柳有些驚訝,隨即,目光裡又多出了幾分悲傷,接過雨傘,輕聲道:“那你留在這裡吧,我……大概要很久。”
南柳一個人撐著傘慢慢沿著山上的臺階走到陵殿前,守在外面的守陵人匆匆迎來。
南柳見窗上燈光映出的人影,以為有在裡面守陵的人,心中不悅,又怕話說重了,他們起怨恨心思,沉聲問道:“誰守在裡頭?”
守陵人畢恭畢敬答道:“是關少卿,少卿常來,風雨無阻。”
守陵人的回答讓南柳始料未及,把傘和燈給他,推門進去。
關山秋聽到門外動靜,轉頭微微給她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