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華一驚,昨天晚上去取東西,到現在沒回?取什麼也用不了這麼長的時間吧?“可知道曹公公去取什麼了?誰叫去的?”心下雖然詫異,聲音裡卻依然淡淡的聽不出什麼。
小太監微吃驚,曹公公是攬月宮的大太監,專司攬月宮的諸項事物,怎麼曹公公辦差去了,娘娘竟然不知道?
心下想著,嘴上卻不敢怠慢:“回娘娘話,曹公公並未交代,奴才不知。”想了想又道:“不過昨天來傳喚曹公公的公公奴才見過,像是連公公。”
“連公公?是誰?”如華心裡已猜個大概,不禁又問道。
“就是康泰宮裡,常福常公公的乾兒子,現下在尚寢局裡當差。”
“知道了”如華揮手道,“下去吧。”
“是”小太監行禮,退了下去。
冬兒擔憂的看向如華,如華眉頭緊鎖。冬兒欲言又止。這時夏草抱著一件石青刻絲滾銀邊繡穿花牡丹的披風出來了。
看見這情形不明所以,偷偷的看冬兒,意思是,這一會的功夫又怎麼了?怎麼又發起了呆。
冬兒一個眼神回過去,搖搖頭,意思是,不知道呢。
半刻,如華回了神,一面命夏草把披風披上,一面吩咐冬兒。:“去,把我近日燻得花茶包上,讓宮門上送到陸親王府,就說親王前幾日討要的花茶因不是花時,只得了這些,等他日桃花盛開了,定多制了給王爺送去。“
想了想,又道:“另外再把去年的桂花釀拿一瓶,就告訴王爺嚐嚐新吧。”
冬兒愕然,王爺何時討要花茶了?
如華看她不動,又囑咐道:“快去吧,別誤了時辰,囑咐宮門上的,話一定要帶到。”
不是送花茶,是送話。冬兒不敢怠慢,忙包茶去了。
看冬兒的身影消失在視線裡,如華回頭對夏草說;“走,咱們逛逛園子去。”
該來的總會來,越是這個時候越要沉得住氣。
夏草擔憂的看如華:“娘娘,不如回屋歇歇吧,今日風緊,仔細著涼。”去園子看什麼啊,除了石頭就是枯草。唯獨幾顆常青樹,宮門口也有,天天都能見著。
如華卻恍若未聞,邁步出了攬月宮的門。這個時候她怎麼能休息,怎麼也要做個樣子給有心人看看才行。
走過石路,穿過長廊,又上了五福橋。御花園就近在眼前了,確實沒什麼可看的。
假山上幾株迎春花,湖面上幾株殘荷,遠處幾株常青樹,稀稀疏疏的雜枝。引不起一絲欣賞的興趣。
慢悠悠的逛了片刻。如華在聽濤閣裡坐了,只一會全身就冷透了,這天雖說已漸暖,風卻冷得厲害,長時間在這風口上,還是受不了,不由緊了緊披風。
夏草見了又勸道:“娘娘,這裡風大,我們還是回吧?”
如華不出聲,視線越過夏草,看向遠處的小路。
“夏草,我們去紫星宮,我很長時間沒去看她了。”
“娘娘……”夏草還要勸,話到嘴邊,卻終是嚥了下去。娘娘對五公主還真是好,十天半月總要去看看。
司徒不凡站的位置正好能看見聽濤閣裡的情景,那個人清麗的身影就在眼前,單薄的都經不起這寒風的凌厲。
司徒不凡緊緊的抿著唇,極力的隱忍著想要衝過去,擁她入懷的衝動。伊人啊伊人,朕日日夜夜思念著你,你可知道?
待到清妃娘娘的身影走遠了,皇上還是站在那裡不動彈,盧德全輕聲的道:“皇上,還是回宮吧?”
司徒不凡依依不捨的看一眼紫微宮的方向,“回去吧。”
“皇上不去德妃娘娘那了嗎?”盧德全如何看不出來,皇上的心思,只是這樣苦的還是皇上自己。
司徒不凡連看都未看盧德全一眼,徑自邁步走開,盧德全忙小跑著跟上去。
紫微宮裡居住的都是些未成年的皇子公主,格局相對於別的宮來說要龐大的多,假山環廊,亭臺水榭,一應俱全。
五公主就是陳修媛的小女兒,出生不久,先皇就駕崩了,因為還沒有封號,大家就按排行,叫她五公主。
五公主今年四歲了,長得粉雕玉琢,白嫩嫩,粉嘟嘟的,像個瓷娃娃似的,可惜就是這樣可人的一個孩子,從小就沒了爹孃的疼愛。
雖然說過繼給了太后娘娘,但是太后娘娘先前就已經有了三公主,心裡對這個五公主難免就不是那麼上心。
更何況自從先皇離世,太后娘娘越來越不大管事,這宮裡頭的大事小事都交給德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