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整棟建築物亮了起來,他往後看去,看見風尹築將蠟燭點燃,排成十字架放在地上,而另外兩個蠟燭臺上未燃盡的蠟燭,他把它給點燃,就放在前方的講臺上,而講臺上有個大大的十字架,十字架的中間雕了個人,被燭火映的發紅,感覺就好像那個人正在被火燒似的。
「你在幹什麼?」上官映拍拍風尹築的肩膀,此時的風尹築,手中正緊握著十字架項鍊,跪在地上不曉得在喃唸著什麼。
「我在祈禱。」
風尹築站起來,眼底有深深的哀傷。上官映他從來沒看過風尹築如此憂傷的神情,他心底小小的訝異一下,小心翼翼的問道:「你……怎麼了?看起來好像很難過……」
五、下雪的教堂 (5)
「我……討厭教堂、討厭十字架、討厭白蠟燭!」風尹築蹙著眉,頭低低的垂著,語氣十分複雜,那是一種不像愛也不像恨的曖昧感覺。
上官映有點擔心的看著他,他不曉為何風尹築會討厭這些東西,但是他知道風尹築憂傷的神情是因為這些東西而起,教堂、十字架、白蠟燭似乎與風尹築牽連著一段不愉快的回憶。
「哈哈……沒事、沒事,犯不著那種眼神看我,我只是想到一些以前的事而已。」風尹築揮揮手大笑,他注意到上官映的神情,似乎是在擔心,忍不住說道。
「呼!是嗎?那就好,尹築你肚子餓不餓?我們弄一點外面的雪,來燒開水煮泡麵好了。」說著,他從行李中翻出他以前相依為命的夥伴──「泡麵」。
「泡麵?那是啥?」風尹築疑惑的看著上官映,他手中拿著一塊方形成黃色波浪狀的東西,這……真的可以煮成面嗎?
「這個只要加熱開水進去就可以煮成面,臺灣的泡麵很好吃喔。」上官映一臉感動的看著手中有著透明包裝的泡麵,好夥伴!久違了,這麼久沒吃泡麵,好懷念啊!一定會有濃濃的臺灣味,不曉得會不會泡麵吃泡麵吃到一半,像廣告那樣子流下海帶狀的淚。
「呃……你想吃啊?」風尹築看著同伴心動的表情,臉上降下了三條黑線。
上官映沒有回答,只是看著風尹築猛點頭,遞出了小鍋子,風尹築無奈的接過小鍋子,從自己的行李中翻出一大瓶礦泉水,倒入鍋裡,嘆一口氣說道:「唉!外面的雪很髒,不適合拿來燒開水,我把礦泉水加熱就好了。」
倒在鍋裡礦泉水,到了風尹築的掌中很快的沸騰了,上官映將泡麵與調味包丟進煮沸的礦泉水裡,頓時香氣四溢,他拿著免洗筷,滿足的說:「我要開動了!」說完,便大口大口的吃了起來。
風尹築看著自己同伴幸福的吃著泡麵,他忍不住問道:「你想不想聽個故事?」
「好啊!什麼故事?」上官映將黃澄澄的麵條吸進嘴裡,睜大眼睛抬頭問道。
「一個紅髮男孩跟神父的故事……」風尹築艱澀的說道,站到講臺上,看著紅通通的十字架,閉上眼睛想起了過去。
強風還在持續的颳著,大雪還在持續的下著,躲在樹林裡教堂躲風雪的過客,在覆滿白雪的教堂裡,講起塵封已久的往事。
「好餓喔……」
一名穿著破舊大衣的紅髮男孩,癱坐在巷子裡,抱著肚子有氣無力的自語著,削瘦的臉龐與如干柴的小手,不難看出他是貧窮人家的孩子。
「餓?你還知道餓!臭小子趕快給老子出去找食物,順便幫我弄一罐啤酒回來,快去!」有著一頭紅色亂髮的漢子,狠狠踢了男孩一腳,面色猙獰的說道。
五、下雪的教堂 (6)
「好痛!」男孩搓揉著被漢子踢中的大腿,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走出巷子,心有不甘的回頭瞪著漢子,嘴裡小聲的說道:「臭老爸!沒用的東西!廢物一個……」
男孩的穿著除了一件不合身的舊大衣之外,還有一件單薄的襯衫與一條灰灰髒髒的長褲,他赤裸著腳在大街上漫無地的走著,路上的行人看見他髒兮兮的模樣,都紛紛閃到一旁去,彷彿看到一隻住在下水道的大老鼠,避之唯恐不及。
看到行人的反應,男孩也覺得無所謂,一陣寒風吹來,他不禁打了個冷顫,加快了腳步跑往市集,希望身子能暖一點。
他穿越了兩條街,快步跑到市集,突然他腳絆到了空罐,腳一滑,往前飛了出去,跌到馬路中央。
「叭叭──」
這時,一輛太陽能車高速行駛過來,由於男孩趴著,駕駛似乎沒看見前方有人,路人不約而同的別過頭,不忍目睹慘劇發生,但也不願伸出手拉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