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心情有點淒涼,高聲咒罵著,抬著自己的班長和三個傷員,隨著趕來參戰的華軍出山谷而去。
大約是早上九點多鐘,天氣晴朗,後方臨時戰地醫院裡,這一刻異常寧靜。血腥味和濃藥味已經散去了,楊茂德從窗戶裡看出去,天空湛藍,雲在天上,南風吹拂,心情格外的好。
慕容雪,此刻就躺在他旁邊的鋪位上。
儘管周圍到處都是傷員,除了一些能動彈的出去曬太陽的,大部分人都躺在床上聊天,顯得大廳內很是嘈雜,但楊茂德並不在意,此時的他,注意力全在慕容雪身上。
經過這一番戰場上的生死與共,二人的距離不知不覺的拉近了。
“我見過你姐姐,她是電子戰部隊的,還說過話呢,”楊茂德說道,“你們倆是雙胞胎吧?長得簡直太像了,不說話的話,我根本分不出來誰是誰。”他並沒有把慕容曦給他縫過褲襠的事告訴她。
“哈哈!”慕容雪開心地笑了起來。
“對了,你那時說的話,還算不算?”楊茂德說道,“你說要滿足我的好奇心的。”
“好吧,狙擊手先生。”慕容雪止住了笑聲,說道。
“別叫我狙擊手先生,叫我楊茂德,茂盛的茂,道德的德。”楊茂德說道。(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援,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六百七十)“我們要去中國!”
“好。那我叫你小楊吧。”慕容雪說道,“我本來應該叫楊雪的,母親也是這樣要我們隨父親的姓的,但我們姊妹倆從來沒見過父親,為什麼要跟他的姓,所以我們上學時,都自作主張的隨了母親的姓,母親拗不過我們,也只能同意了。”
“你們從來沒見過父親?”楊茂德很是吃驚。
“是的。所以我們都恨他,但母親不許我們說他的壞話,她總是和我們說,他是世界上最好的人,最偉大的人。”慕容雪嘆息了一聲,“反正我們不知道他好和偉大在哪裡。”
“你的母親是做什麼的?”楊茂德問道。
“我不知道。”慕容雪搖了搖頭,“她的工作似乎很神秘,她有時會在家裡呆很久,有時會出去好幾天不會來,她不在的時候,就會有一個漂亮的阿姨來照顧我們,直到她回來。我們沒見她做什麼,但她從來不缺錢花,我們漸漸的長大,也懂事了,有時問她,她就是不告訴我們。有一次我晚上睡不著,起來找她,發現她在地下室裡,正用槍打靶,她看見我,笑著把我抱了起來,我問她在做什麼,她說她在畫畫,我不信,她就用槍在靶子上打出了一朵梅花。”
聽到這裡,已經客串了一陣子狙擊手的楊茂德不由得大吃一驚。
“我明白她為什麼不和你們說了。”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慕容雪笑了起來,“後來她帶我們去四川。那一年聽說那裡袍哥會鬧得兇,人家都說那裡不安全,但她還是帶我們去了,說來也怪。她去了之後,不久,那裡的袍哥會就銷聲匿跡了,我還問母親,是不是你把他們都打死了?她笑著說,是啊,寶貝,你怎麼知道?我說因為他們都是笨蛋。槍法肯定沒有媽媽好。她笑了,點了點我的鼻子,說別瞎想了,媽媽哪有那麼大的能耐。爸爸才有這個能力。我說爸爸壞,光顧著殺壞人,不來看我們,母親笑著笑著就流淚了,她說不是爸爸不來看我們。是爸爸為了保護我們,才不來看我們。我說我不明白,她說你以後長大了,就會明白的。可我現在長大了。已經學會開飛機了,還是不明白。”
“從照片上看。你母親真漂亮呢。”
“是啊,這麼多年。她的樣子始終沒變,好象時間在她身上停滯了。上一次她來基地看我,還有人把她當成了我的姐姐呢。”
“真的啊。那想來你父親看上去也應該很年輕吧?”
“不知道。不過,說我們從來沒見過他,倒也不確切,母親有一次和我說,其實我們見過他,只不過不知道他是我們的父親,父親也和我們說過話,但從來沒有提到他是我們的父親。我現在其實很想見他的。”
兩個人在戰地臨時醫院輕鬆的交談著,享受著只屬於他們二人的美好時光。而他們倆還不知道,這樣的美好時光註定是短暫的。
1944年12月初的一天,蘇聯,烏拉爾河流域。
冷風吹拂著堅硬的凍土,路邊厚厚的積雪絲毫沒有融化的跡象,堅冰掛滿樹硝枝頭,草原上則滿是白茫茫的景象。
天剛矇矇亮,烏拉爾軍區大院裡一片靜寂,正在值班室值班的